白安让他吵得脑仁疼,抓起手机往外走。“去干嘛呀,又出去浪呗,又去勾引小姑娘小帅哥呗,你可积点儿德吧!”明玉泽痛心疾首。“去……志在四方。”白安笑着说,她要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待着,免得被明玉泽吵到耳朵失聪。白安前脚刚走,顾枭寒就从房间出来,毫无变化,一如寻常,淡定平静,从容优雅。明玉泽看着他不慌不忙地喝水,看报,跟王伯说话,他又觉得,所有的一切一定是幻觉了,不然顾少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这尼玛快要翻天了啊喂!现在大半个京市的名流圈里都在地震啊喂!您这么淡定不太科学啊喂!“我说,顾少……”“嗯。”“余之雅只是被你刺激得胡说八道的,是吧?”“不是。”明玉泽闭上眼,倒进沙发里,捂着脸哀嚎:“我说顾少啊,你能不能给我们这些人留条活路!”顾枭寒看了鬼哭狼嚎的明玉泽一眼,他今天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不错,所以一点也不计较明玉泽扰了自己清静。虽然余之雅这样捅出来,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但是也只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很懂事。他们不会,更不敢传播得更广,所以顶破天去也就是在这个圈子里流传着这件事。白安所担心的那种,全民皆知,举世热议,并不会出现——顾枭寒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这应该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最稳妥的,公开方式了。甚至连顾枭寒都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情况来。他总不可能真的白安一辈子不公开的,是不是?明玉泽从沙里掏出那颗乱糟糟的脑袋,几乎要哭出来:“我问你,之雅姐怎么办?女魔头怎么办?雪儿怎么办?你这是要一杆清台啊!”“这个形容不错。”顾枭寒笑着点点头,很满意明玉泽的这个用词。“不错个屁啊!”明玉泽简直疯了,“这事儿要让你爸妈知道,不得疯啊!”“他们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们并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吧?”顾枭寒笑着问。“顾大总裁,麻烦您,正视一下现实问题,你这是要让你顾家后继无人啊!”“不是还有小越吗?”“你是不是被女魔头感染了什么病毒,吃错药了啊你们两!”顾枭寒看了明玉泽一会儿,像是认真地想着什么问题,然后看向明玉泽:“那你为什么对雪儿这么死心塌地?”“我爱她啊。”“我也一样,不过对象是白安而已。”“这有本质的区别,请不要偷换概念。”“我觉得,没有区别。”“你,你这样那个啥安哥,多久了?”“很久很久。”“安哥的菊花……真是不容易。”顾枭寒看了他一眼,笑了声,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是挺不容易的。自己能忍这么久,可不是不容易?明玉泽趴在沙发上,有气没力,“你真的疯了,彻底疯了,疯球了!”明玉泽就不明白了,“你喜欢他什么呀,嘴贫?我比他更贫啊,不是,我不是让你喜欢我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安哥身上的确是挺多魅力的,但我想不明白,哪一点儿,就让你着了道,你堂堂顾氏大总裁,什么人没见过?”“不知道,大概,就像你说的,疯了吧。”“吃药啊!绝情丹需要吗?我去找找!”顾枭寒看着明玉泽,“你自己坐吧,我要去休息一会儿。”明玉泽看着往楼上走的顾枭寒,突然喊了一声:“顾少。”“嗯?”“安哥……安哥挺好的。”顾枭寒回头看着他。明玉泽委屈唧唧地扣着沙发,翁声翁气的,“你也知道,那什么,以前雪儿跟我在一起,聊得最多就是安哥了,安哥以前过得挺苦的。雪儿跟我说,安哥是从流浪狗嘴里抢过面包的人。我真的不知道,那样活过来的人,为什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活得那么洒脱。”“我刚才这么激动是因为……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特别好特别温柔的女人出现,可以照顾安哥,所以一时之间特别接受不了。您,您可说说您自个儿,您哪里会照顾人了?再说了,这事儿是谁都没法儿一下子接受吧?”“我以前就知道你对安哥不一样,但我没往这边想。我这几天还在帮安哥物色对象呢!我家老头子还问我你要不要见见张家的千金呢,你说你这事儿突然发生,谁能不震惊啊?我魂都差点吓掉了好吗?”“但仔细想想吧,你两在一起,也蛮好的。所以,顾少,要好好对安哥啊。”顾枭寒笑看着明玉泽:“你很关心他?”“我关心你们两,顾少,我不是真的傻,我知道安哥和雪儿的身份有问题,但我能包容雪儿,你呢?”“你让我很意外。”“顾少,我是真的准备跟她结婚的,不开玩笑。”“我也是。”明玉泽叹笑一声,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顾枭寒跟前,认真地说道:“顾少,你们要好好在一起啊,你得帮我看紧了安哥,少让他来撩雪儿,让我安心,好吗?”顾枭寒拍了拍明玉泽的肩膀,没说话,只是笑,然后便上了楼。不用担心,白安不爱她。明玉泽看着顾上了楼,又倒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夏丞远打电话,开始了他苦口婆心地谆谆劝导:“老夏,你不要劝顾少啊,我安哥好着呢,你少在这里棒打鸳鸯,不对,棒打鸳鸳,鸯鸯?这哪个是公的啊?反正你不许……”“我早就知道了。”夏丞远笑着打断他的婆婆妈妈。明玉泽暴跳如雷,从沙发上弹射而起,破口大骂——“我!草!你!们!大!爷!你们全部都知道了是吧!就瞒着我是吧!真当我傻子是吧?老夏我日你先人#……%(#%”夏丞远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由着明玉泽骂了个痛快。抬头笑着看了看林梦笙。林梦笙,强颜欢笑。白安啊白安,你此刻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