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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在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和鱼,想搞一次烛光晚餐,给雷志带来惊喜。都准备妥当后,给雷志打电话,雷志先是不接,打了几次后,雷志按断电话,发来一条微信:“在开会,晚上加班,不回去吃饭。”
苏苏刚想回复他:“我可以给你送饭去。”微信还没发出去,吕姨的电话就挤了进来。
吕姨那边的环境非常嘈杂,bgm显然是舞蹈班的休息室里那些目空一切的姐姐们在尖酸刻薄地议论她人。苏苏努力屏蔽,实在不敢仔细倾听,她知道有一半以上的概率,这些人是在羞辱自己。
吕姨问苏苏道:“听说你今天请了假,不来学习舞蹈了?”
苏苏满腹愁绪:“是啊,我男朋友心情不好,整天没精打采的,也不爱理人,我做了些好吃的,想慰劳他一下。”
吕姨在电话那端发出噗嗤噗嗤的笑声,像是正常人在释放某种气体。苏苏甚至能想象得出来,电话那边的吕姨正在用她那又黑又厚的肉手,捂着那本色是黑色,但是涂抹了唇膏后变成黑红色的,类似中毒色的嘴唇,然后发出了这意味深长的笑声。
只可惜当时的苏苏还太年轻,不知这毒唇下面连着的也是一颗有毒的心。在苏苏很年幼的时候,她便失去了母亲,非常渴望这种来自上了年纪的女性的关爱,她以为这种关爱是诚恳的、无私的、温暖的,完全想象不到这不是爱,而是一种窥探、猎奇,和完全想毁掉你的扭曲的欲望。如果你要问,为什么要毁掉别人的生活,道理很简单——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羡慕嫉妒恨。像吕姨她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好导演,她有着大把的时间(虽然是风烛残年)可以插足你的生活、设计你的人生、摆布你的命运,当你像牵线木偶一样,被她牵着绳子玩弄了个够的时候,你还会鞠躬谢幕,致敬你背后的操纵者。之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而你还浑然不觉。
吕姨关切地问:“奥,那你们现在已经开始吃饭了吗?”
苏苏叹气:“没有,他说要在单位加班,我真搞不懂,他是真的需要加班,还是只是不想见到而已?”
吕姨单刀直入:“你有没有怀疑过,他已经有了别人,一会儿要去和别人吃饭约会?”
这句话像一股千斤重的掌力,一下子把苏苏推到了悬崖边上。她所有的心情荡然无存,脊梁发冷,头皮发麻,心慌意乱,双腿发软,摇摇欲坠,眼前一给,似乎马上就要摔倒了。要不是吕姨在电话那边喂喂喂乱叫,她手中的电话也要扔掉了。
吕姨说完四两拨千斤的一句话,心中十分为自己的挑事能力称赞,补刀道:“苏苏,你在听吗?”
苏苏又苦涩又虚弱道:“在。”
吕姨发出姨母笑,欲擒故纵道:“你也别太担心,我是瞎猜的,这种事情还是要讲证据的。”吕姨闲暇时自修法律,还是个法学高手。
证据二字像锤子一样敲击着苏苏的心,苏苏失魂落魄道:“对,证据。我现在就去奇迹,不过,我害怕他不在奇迹,上次他骗我说在奇迹,可是办公室里就没人。”
吕姨的思路却无比清晰:“你没有他的手机定位吗?”
苏苏恍然大悟、醍醐灌顶:“有,以前装过,但是我一直很信任他,他也对我很忠诚,所以我从来没有用过手机定位。”
吕姨秒变哲学家:“人都不是会一成不变的。”
苏苏赶紧道:“好,我现在就用手机定位查找他的位置,然后去找他。”吕姨当仁不让:“这种事你一个人去哪成呢?我陪你一起去。”
苏苏又感激又抱歉:“您陪我去吗?那太辛苦了,何况一会还有舞蹈课。”
吕姨临危受命,无比庄严道:“没关系,一会儿我也和杰克老师请个假。这种事还是有个人陪你比较好。”
听了吕姨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苏苏完全没有思考她为什么如此清楚地知道抓奸的步骤。心中只是觉得吕姨真是一个仗义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