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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菲说:“雷总说有两条路走,一是你可以离开奇迹了,如果你现在收手,可以让你体体面面地离开公司,反正你在外面还有自己的公司。你主动辞职,皆大欢喜。否则的话,我们会选择报警。”
秦远咬咬牙:“第二条路呢?”
申菲说:“你和雷总合作,把收买你祸乱奇迹的幕后黑手挖出来,以后你还可以在奇迹继续工作。”
秦远陷入沉思,考虑自己要走阳关道,还是要过独木桥?
申菲起身结账,然后拿起手袋:“要不是雷总拜托我来,我是不会和你一起吃这顿饭的,你要的贵菜我都给你点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吃,慢慢想吧,希望不要辜负雷总的一片苦心。”
申菲说完大步离开了,只剩下纠结的秦远守着满桌子的菜。
秦远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没有意思,但是现在他很烦女人,既不想找倩倩来陪自己吃完这顿饭,更不想叫自己的老婆来。他急需一个能给他建设型意见的人来商量,他把电话打给了包有为。
没想到包有为的电话是空号,秦远以为自己拨错了,看看联系人,没错呀,这个电话自己打了无数遍,怎么会错?秦远以为他换号了,心里一边埋怨这人为什么换号都不告诉自己一声,做事也太没谱了吧?一边给包有为发微信:“你换号了吗,我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找我吃饭,有事儿要和你商量。”
没想到微信发不出去,秦远用一分钟时间反应了一下,他的心底忽然间传来了碎裂的声音,瞬间脸色苍白、血压飙升——他怀疑包有为卷款跑了。
秦远猛地站起,跑出餐厅,狂奔上车,开车奔向自己和包有为的公司。为了隐蔽,公司座落在一个小区里的某间公寓中,秦远打开钥匙进去,屋中空空荡荡,一幅被人洗劫一空的样子,干净到所有的抽屉和柜子里,连张纸片都不剩。
秦远靠在冰凉的墙上,心想包有为肯定是跑路了,带走了他秦远在外面拼尽全力,才赚到的所有的钱。他反复思考自己要不要报警,如果报警的话,也不一定可以马上找到包有为,自己吃里扒外的好多罪名倒是坐实了,说不定得进去。不报警的话,那也太亏了。更何况,雷志还派申菲和自己摊了牌。两条路变成了一条路,只能选择和雷志还有申菲合作了,秦远欲哭无泪。
苏苏想回老灵根胡同去看看,雷志陪着她一起去了。老灵根胡同已经拆掉了,只剩下胡同口的小花园。以前,这花园里本是种满丁香花的。现在,丁香花一株也没有了,改成了美人蕉和串串红。周围拔地而起了一圈又一圈的高高低低的崭新的楼群。
以前,这胡同里本是跑满了贪玩儿的孩子。现在,孩子一个也没有了。大家都长大了,翅膀硬了,该干什麽干什麽去了。过去的房子和店铺也都拆掉了,只有仅存的种花的玻璃暖房里还闪烁着璀璨的花的颜色,那是怀旧的颜色。是啊,无论故人在不在,春天仍是眩目的。冬天快过去了,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一个豁牙子的小女孩儿趴在花房前,咿咿哑哑地使劲儿唱着歌儿.歌声一板一眼,仿佛跳跃的黑白琴键,直上直下,毫无过渡.也不知怎的,正是这参差不齐的歌声,流泻于亮白耀眼的阳光底下,回荡在微凉而溽湿的风里,竟给听者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就连那满脸稚气的小女孩儿,也一下子变得如同自由女神一般庄严肃穆、神圣端庄了。在小那女孩儿的歌声里,苏苏想起小时候,自己和小森手拉着手看过的一场婚礼。
那天两个人写完作业,一起出来玩,胡同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七八辆披着鲜花气球彩带的红喜车鱼贯而入,停在了一座楼前。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应该是伴郎)必恭必敬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第一辆喜车的车门。
在众人的唏嘘赞叹中,一只裹着*绣花丝袜和大红镂空高跟皮鞋的纤纤玉足便婀娜地伸出,在水泥地上轻轻探了几探,踩稳了,这才娇娇怯怯出了车门。众人的眼光停顿在新娘身上: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粉红婚纱衬出苗条的身段儿,除了年轻之外再没有什麽特别之处。两只垂到肩膀上的长穗子耳坠儿在太阳光底下交替闪烁着扎眼的金光。
搀扶着她的新郎却自带一股见过大世面的沉稳之风。四五十岁年纪,高大身材,老成持重。长方形的脸盘上是方方正正的五官,仿佛是人用格尺比着画出来的,连鼻梁上的一副眼镜儿也架得齐齐整整,一丝不苟。
涉世未深的苏苏和周小森经过反复探讨和确认后,认出新郎是某位同学的父亲,大吃一惊。红色的喜炮噼里啪啦蹦得满地都是,新郎新娘在亢奋的喜乐和沸腾的人声的簇拥下,堂堂皇皇进了楼,众人也尾随其后。还是小学生的周小森和苏苏望着楼门两边镶金边的红双喜,一时间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