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穿的什麽?”唐飞惶恐不安,他很想听郑三金说穿着避弹衣,这样对他的心灵也是一个安慰。郑三金轻柔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炯炯望着唐家三虎道:“你们唐家受难的时候,正是黎兵帮你们化险为夷,难到仅凭一把匕首和两个字就认定他是凶手。”“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众人齐齐望向门处,说话之人正是唐婉容,她领着两位女儿和胡应发出现在门口。李夏云望到郑三金时,心里先是一惊,随后看到他休闲衣处有个弹孔,内心一冲动,差点儿冲上前去查看一番。“唐家主,您亲眼看到小黎杀人?”胡应发抢着道:“我和婉容姐刚进屋便看到姓黎的小子手里拿着凶器,这还能有假吗?”郑三金淡淡一笑:“那也就是说,你们谁也没有亲眼看到黎兵杀人,只是看到他手里拿着匕首,是吗?”“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们唐家不欢迎你,赶紧滚出去。”唐靖天腾身而起,跃至郑三金身前。“大伯,他来我们唐家是为了吊唁,我们不能缺了礼数让人家笑话。”唐彩凤主动站出替郑三金发声。“舅舅,让他走吧!何况杀人凶手并不是他,倘若被人传出去……。”余下的话,李夏云并没有说出口,其实所有人都已明白她的话意。唐彩凤望了李夏云一眼,心中也是暗生疑窦。唐靖天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沉吟了一阵:“送客。”郑三金轻蔑的笑着,转身欲行出祠堂,却听到门外一阵哭声,定睛望去,一位不到五十岁的妇人,带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女,哭喊着奔到祠堂。少女美的脱俗,扎着马尾,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不断打量着这些披麻戴孝之人。“芙妹。”唐婉容颤抖着叫出。原来这位女人就是唐婉容唯一的妹妹─唐芙蓉。唐芙蓉扶棺大哭,他们兄妹虽然多年不见,但是血浓于水,这种亲情是永远不会变的。唐婉容搂过自己的妹妹,尽情的安慰着。“你是萱萱?”唐彩凤拉着少女的手。少女点着头,好奇的问道:“你是彩凤姐么?”“对呀!是我啊!”萱萱笑道:“彩凤姐变化真大,比小时候可漂亮多啦!”唐彩凤的脸色红彤彤的,她本想笑,却没有笑出口,因为自己父亲还躺在棺椁里。“我是你夏夕姐,还记得我么?”萱萱睁大眼睛瞧了一阵,红唇微微一撅,冷哼了一声。李夏夕本来笑着脸,如今看到萱萱这个表情,立马止住笑容。萱萱将自己的胳膊挽起,露出如莲藕般的嫩臂,指着上面那一道淡淡的疤痕,娇声道:“你看,这就是你这位做姐姐的给我挠的。”李夏夕怔了片刻,强忍住笑,低声道:“那都是儿时的事你还记得,是我这位做姐姐不好,萱萱不要生气啦!”李夏夕拉过她的胳膊,轻轻揉着伤处。唐芙蓉悲伤过后,和几位哥哥一一问好,并叫过萱萱与亲人相认,祠堂内瞬间变得很热闹。郑三金被当作了空气,并没有人注意他。“芙蓉,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的?”“二姐,是五哥通知我的。”唐婉容望着唐靖翔并没有说话。“二哥和三哥究竟被谁所害?”唐芙蓉气得牙齿打颤,双眸却落在郑三金的身上。唐婉容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一会儿和你详说。”潘志文已经觉察到唐彩凤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郑三金,他心中一凛,暗道:“彩凤为何屡屡看向他,而且又为他求情。”他不敢往下想,甚至已经生疑。“喂,你怎么还不滚?赖在这里干什麽?”唐风刚刚打了一枪,本已经内心发憷,如今见这位了不起的姑姑回来,胆气顿生。唐风也发现自己的姐姐和郑三金似乎有一种特殊关系,正暗自着急时,见到唐飞主动站出,身为唐家人,他当然不会落后。主动上前几步,怒目圆睁狠狠盯着郑三金。郑三金回眸微微一笑:“不劳二位相送,这次终于领略到唐家的待客之道。”“好狂妄的小子。”唐芙蓉听到唐家两个字,整根神经绷得紧紧,厉声唤住郑三金。这时,门处却站了一位陌生青年,一脸严肃的望着郑三金,更是将祠堂门口堵住。“文松哥哥,好久没看到你打架了,他惹妈妈生气,不如你教训他一番。”萱萱兴高采烈的拍着手,一双妙目紧紧盯住青年。“他……他是赵文松。”唐若馨惊讶的问道。“是啊!他是妈妈的保镖,是我文松哥哥。”萱萱满脸喜色,在她的心目中赵文松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屋内众人听说面前这位青年叫赵文松,男人们齐齐投来惊诧的目光,望着这位青年。郑三金面对着堵在门处的青年,面无表情的道:“朋友,请您让条路。”青年缓缓摘掉太阳镜,慢慢的折起,目光却望向唐芙蓉,似在等她的意思。唐婉容低声和妹妹讲述着事情经过,唐芙蓉的脸上时而悲痛,时而愤怒。过了片刻,唐芙蓉伸指怒道:“快把那个黎兵的下落说出,不然,一定让你吃一番苦头。”唐彩凤欲言又止,被唐飞紧紧拉住。唐风扶起六神无主的唐雨晴,低声道:“老姐,你要注意身体啊!”唐雨晴发红的双眸紧紧盯住父亲的棺椁。郑三金摊了摊双手,无奈的道:“我是只身一人前来吊唁,至于黎兵的下落……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绝不会说出,这种出卖兄弟的事情,我姓郑的是绝对做不出来。”青年心中也是暗暗佩服,不禁多看了郑三金几眼。李夏云轻轻拉着唐婉容的胳膊,低声道:“妈,让他走吧!我们也该讲理。”“把嘴闭上,乖乖的站到一边。”李夏云见母亲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内心一阵酸楚,眼里噙着泪水。“文松,先把他制服。”唐芙蓉粉脸气得发白,语气里透着一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