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亲眼看到妻女惨死,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留在身上的是复仇,所以他会无情的造着杀戮,只有通过杀人来释放自己。这一切皆因方晓婷的出现而发生改变。现在自然也到了偿还的时候。所以他没有动,反而笑得更灿烂。利器刺穿身体发出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一柄三菱军刺插入尹贺刀元的后心。南宫懿双目如炬,凝视着夜空喊道:“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报仇了。”声音回荡在墓地上空,久久徘徊不散。黎兵接住尹贺刀元的身体,这一击是致命的。方晓婷虽然知道自己的生父难逃一死,但是来得如此之快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尹贺刀元紧紧抓住方晓婷得手:“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他递出一张银行卡将密码告知女儿。黎兵看到尹贺刀元即将睡去,忙用力的摇着他:“梁洛明在哪儿?”尹贺刀元无力的道:“小……小心龙……。”活在孤独与仇恨中的尹贺刀元,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才是最快乐的,死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黎兵对尹贺刀元却有一丝敬佩,面对着南宫懿的一击,他根本就没有反抗。方晓婷的出现彻底感化了他,那种杀孽造下的负罪感深深敲打着他的心灵。南宫懿负手而立,凝视着父母的石碑,泪水从双眸里洒落。尹贺刀元等了二十五年,不仅奇迹般的看到女儿长大成人,又能和妻子葬在一起。他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牵挂。回到苏宅时已是午夜。苏静文打着哈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黎兵喝了口水,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是南宫懿杀的尹贺刀元?”苏静文有一些不解,惊声问道。“是的,南宫懿的父母就是被尹贺刀元所杀。”两人聊了一阵,都在为方晓婷而惋惜,刚刚见到自己的生身之父却又阴阳两隔。郑三金却罕见的早起,连呼带喊总是把黎兵唤醒。“一大早扰人清梦,到底什么事?”黎兵懒散的睁开眼,又朝床上跌去。“大白梨,快起来吧!我带你去华夏一品。”“去一品斋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去塔克拉玛干沙漠?”“我们去吓一吓齐爷,顺便把你的车子取回来。”黎兵听到爱车才想起来上次去“华夏一品”被莫名的带到沙漠,车子也没开回来。“我们自从回来就没去过一品斋,正好借此机会把二喜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们。”黎兵迅速起身收拾了一番,坐上郑三金的路虎朝南山街行去。他将尹贺刀元死亡的消息通知了叶云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不断问了他三遍是否亲眼看到。而黎兵的回答却是亲手埋的。叶云姗去掉一块心头肉,少不了夸奖黎兵一番。挂了电话,他想起那位孤苦无依的方晓婷。“和谁通话呢?好像是一位女人。”郑三金握着方向盘嬉笑着问道。“省城的,以前国安局一员。”郑三金并没有追问,专心驾车来到“华夏一品”。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唯独不见了那辆阿斯顿马丁。两人刚一进屋,便看到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正在柜台和妞妞讨价还价。当妞妞看见门口两人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时,那颗小心脏跳动的频率很快,她使劲揉了揉双眼再次望向两人,惊道:“三哥,黎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妞妞哪里还顾得上生意,很灵巧的从柜台跃出,紧紧抓住两人的手。鸭舌帽男子将帽檐压低一些准备匆匆而出。“这位兄弟急着去哪儿?”郑三金斜跨两步挡在男子身前。黎兵仔细打量,发现此人贼眉鼠眼,怀抱着锦盒畏畏缩缩。“你们想干什么?”男子声音有些颤抖。“不干什么,怀里什么宝贝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三哥,他说是一颗定尸珠。”妞妞得意的笑着。郑三金听到“定尸珠”三个字,表情突变。“定尸珠从尸体口中取出,难道那尸体没有复活?”黎兵疑惑的望着这位青年。“你从哪儿弄的定尸珠?快如实说出。”郑三金凶相毕露吓得男子瑟瑟发抖。“你们想要强抢么?”“黑吃黑你听说过吗?”郑三金话音刚落,男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手中的锦盒也已到郑三金的手上。他轻轻打开锦盒,是一枚圆圆的绿宝石。“你从哪里得来的此物?”黎兵轻轻踏在男子右臂上,眼神令人生畏。“别,我说。”男子寻思了一阵,说道:“我在考古研究所偷的。”黎兵脸色突变,他想起研究所内曾发生僵尸吸人颈血事件。他厉声问道:“是从一具清朝古尸得来的此物?”“是……。”“还得到什么宝贝?”“还有块和田玉,被……被我给卖了。”男子老老实实交待着。黎兵怒道:“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的贪财导致数人枉死。”“我……我不知道。”郑三金将定尸珠抛给青年,狠狠踹了他一脚,这才将他打发。妞妞冲着后堂喊道:“齐爷,有贵客。”两人来到后堂,齐爷扶了扶镜框,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哎呦!你们两位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下意识的又退了几步,探着头眼睛顺着镜片仔细的打量着二人。“先说说那块凤凰玉佩吧!”郑三金缓步上前,轻轻拍着齐爷的手。“哎呦!有温度,证明你还是人。”“齐爷怎么说话呢?我若不是人还能站在这里吗?”齐爷老脸微红,笑着道:“你们二人没事可真是太好了,那枚凤凰玉佩早就神秘的消失了。”妞妞抢着说:“我和齐爷在这里轮流守夜,等了七天也没见你们回来。”“是啊!你们兄弟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你们能回来,二喜却没有回来。”齐爷最关心的就是二喜,可见两人平时相处的一定很好。郑三金低声道:“二喜死了。”虽然妞妞早已知道二伯凶多吉少,如今亲耳听到郑三金说出口,她仍是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