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开始甚至没有朝着伊万指点的矿工教堂去。
有点随心所欲的顺着公路转悠,熟悉这裏的地理特征,甚至在确认没有人的残垣破壁破房子边,还停车下去观察建筑结构。
持续好几年的战乱,早就让完整的社会秩序崩塌,大城市还能依靠完整的电力、自来水等系统勉强运转,最边缘的农家也能靠自给自足的原始生活单独维持。
偏偏就是处在中间的城镇、村落,无法从学校、医院、市场等各种民生体系获得人群生活必需品。
只能迅速的崩溃逃离。
易海舟非常熟悉这种情形。
战乱难民往往都是由这些地方的人群造成。
当初他给玛丽都说过,抢下大游艇,两个人就有了基本生存的食物饮水保障,管十多天都没问题。
可放大到几十名无辜目标,一两顿饭后大家都没得吃了。
所以这一路走来,路边三五栋建筑组成的民居、十几栋房屋的村落,基本上没人。
有一处经过的湖泊边村庄,万籁俱寂,除了几艘破烂的木船系在岸边,随着波浪轻轻摇晃,就没有别的东西在动。
偶尔几声鸟鸣划破这寂静,成为唯一的声音。
仿佛幽幽天地只有易海舟一个人的存在。
这种景色的极美却人烟罕见的感觉,特别是习惯了亚洲那边稍微有个景点就游客如织的热闹场面。
会形成巨大的心理反差。
在棉北都不多见。
毕竟那丛林裏面还是很原始的生活,打仗就打仗,村民依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完全与世隔绝。
越是习惯了现代化的城镇生活,战乱以后就越容易望风而逃。
易海舟甚至舒舒服服的找了间湖畔破房子,先做把弓箭射了条一尺多长的鱼。
随便撒点面包末在湖面,就聚集过来一堆傻乎乎的胖头鱼,根本不愁吃。
再利用人家的厨房灶台,给自己做了顿晚餐,他买了几大包当地的红肠和面包,储存消耗个把月都没问题。
随便搞几瓶调味料,烤鱼配热狗,喝着当地带点啤酒味的格瓦斯,看着远方的夕阳映在湖面上,别提多惬意了。
就是那粗大的红肠始终给他有种饺子馅的感觉,凑合着吃吧。
战乱之地,对他这种有枪又有战斗力的家伙来说,就是旅游胜地。
不过这没什么商业头脑的家伙,确实没想到可以开辟生意。
吃过饭,把伊万留在后备厢的东西清理归置下。
人家还是提供了战斗装备的,虽然一把AK74步枪已经很旧了,五六个弹匣,关键是还有一包手雷!
易海舟想要的是军用炸药!
这是自己单词量不够的问题吗?
不过也能用。
在人家几乎没有尘土,只是有些长霉的床垫上,裹着毛毯香甜的睡了一觉,凌晨四点过开车朝着二三十公裡外的矿工教堂摸过去。
黎明前的黑暗,是易海舟最喜欢去偷袭的时刻。
绝大多数人,哪怕有夜间哨兵,这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没了检查站,也完全没有路灯,车灯也没多明亮,车厢裏面除了在充电的几部手机衞星电话亮着指示灯,只有手机GPS的画面跟昏暗的仪表盘。
距离目标五公里左右,建筑开始密集点了,有村庄出现,一公里左右住宅区愈发频繁,开始有稀疏的灯光照明。
最后的城镇起码有上百栋大小建筑平铺在公路边,依旧没有路灯,却把最明亮的灯光留给了整个区域最高大的建筑。
在普遍只有两三层楼的民宅中,七八层高的尖顶教堂,最高处甚至能看见温暖灯光下吊钟的轮廓。
教堂就像一座灯塔,给予这些苦难中的普通人内心坚持活下去的希望。
易海舟这杀胚,却习惯性的判断着最佳爆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