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对于寰宇列国而言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的月份也是欧陆旷世浩劫的开端,不过对于戴季良个人而言,自持高人一等的白种人死得再多也不比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系列不幸更加让人震惊和悲恸。
蒋方震的死讯仿佛是一个开端,此后十余天内,先是郑夫人因为失足从楼上坠下而在楼梯上折断了脖子,接下来贪吃的齐秀因为中风抢救不及时也匆匆而去,最后殷素、殷桃的父亲也没有从死神手中逃脱性命,一时间围绕在戴季良身边的都是伤心欲绝的啼哭之声。
有些受不了这些眼泪的戴季良不得不强迫自己陷入文山牍海,用工作来消灭苦痛,好在前方的战士奋勇厮杀,死死的将华北日军的进攻势头阻挡在宁陵、民权、柘城、鹿邑等处,这才使得他没有痛上加痛。
不过日军师老无功,自然不肯罢休,在击破了苏徐鲁豫皖方面的第一二七师并迫使中方第十六军团所属第四十九军第一一零师张文清部和骑兵第六师郭希鹏部退往洪泽湖方向后的日军第卅五师团终于脱出手来,师团长前田治中将亲率包括步兵第二二零全部、步兵第二二一联队2个步兵大队、野炮兵第卅五联队5个中队及工兵第卅五联队4个中队、轻重兵第卅五联队1个半大队在内的8000多日军经永城自归德以南古井、牛集、马铺之线奔袭鹿邑,迫使第六十九军牛元峰部不得不退往郸城。
得手之后的日军第卅五师团在配属第廿一师团藤田支队的3个步兵大队及1个工兵大队后转而向柘城、宁陵、睢县推进意在与第五师团西进之及川支队包夹守军第廿集团军商震部,而就地整补的藤田支队在得到本师团步兵第八十三联队1个大队及国内开来的800补充兵后转而向郸城、淮阳方向进击,在护衞中路侧翼的同时进一步扩大战果分散中方的兵力。
此时,在郸城方向有金奎壁的第五十三军残部六个团,以及牛元峰部后撤后尚未整顿的七个团,再加上已经调上第一线的刘茂恩第十五军第六十五师,总兵力犹有三万余人,虽然一时无力对日军藤田支队实施反击,但已经在前次一系列战斗中遭到削弱藤田支队也无力进一步扩大战果,双方遂在郸城西北的吴台等地形成对峙局面。
9月17日,日军第卅五师团又突破了商震第卅二军在柘城之线的阻击,第卅二军在此次阻击战中先后重伤师长、副师长各一人、团长三人,牺牲团长以下营连长二十四人,全部三个师最终只剩下不到八千,不得不最后奉命撤往平汉路路西的叶县、襄城一线整补,从而与接下来的战事无缘,不过第卅五师团此时,也到了强弩之末,于是战事就此停顿了数天。
9月22日,华中日军突然以第十七师团为主力从合肥、六安一线向固始、潢川方向进击,又以独立混成第十四旅团向霍邱方向攻击。
得到日军出击的消息,已经跟西北达成一定谅解并获得鄂豫皖战区转拨部分枪弹的李宗仁当即督率第五战区所属第卅一军等部向日军侧后进击,一度夺取舒城、威胁桐城,迫使华中日军不得不终止西进。
“当前,第廿一师团已经在郸城之线牵制住了支那东北军金奎壁、牛元峰两个军,以及刘茂恩军一个师,第卅五师团则在柘城西南牵制了支那军孙蔚如部和所谓的回民抗敌军,以及门炳岳骑兵军,至于正面战线上第五师团及川和坂本两支队更是先后牵制住了支那西北军4个师,再加上之前退出战斗的商震部,因此,方面军判断,支那军在河南战场的预备力量已经趋于枯竭,是时候投入第卅六师团和第一一零师团了。”
与口沫四飞的年轻参谋们的得意忘形不同,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尾高龟藏中将却非常清醒的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关于支那军杨虎城部的动向有没有查明了?”
“根据目前截获的电报来看,河南南部的支那军的动作非常奇怪,相当数量的支那军被调往了湖北省的西北部及长江方向,似乎支那军在担心我军溯江进攻四川。”
带着中佐军衔的参谋毕恭毕敬的回答着长官的问题。
“不过,据下官所知,目前华中派遣军并无西进的计划,因此,唯一的解释就是,南调的部队是针对贵阳方面的。”
“我不是要听你的推理故事。”
尾高中将不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参谋的高谈阔论。
“本官问的是,南线的支那军有没有可能在第卅六师团他们出动的时候进行增援的能力。”
中佐酝酿了一下刚刚想作出回答,另一名参谋匆匆的走了过来:“报告长官,鹫津松平中将发来急电,支那东北军第六十七军的番号突然出现在郸城一线,该方面支那军的电波密度也骤然加强,似乎有局部反击的迹象。”
在场的日军军官的目光瞬间落在了一旁的地图上,而刚刚一度无法判断的中佐此刻眉飞色舞的确认道:“长官,既然支那军选择在第廿一师团的方向发动反攻,那么可以肯定支那军再无其他力量用于阻击第卅六师团和第一一零师团了。”
“是这样吗?”
尾高龟藏中将眯起三角眼想了想,随即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