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章上标着两颗银星的胡琏中校拿着香烟站在走廊上,作为一名战车营长,他自然不必跟小兵们一起挤铁皮罐车或者是站在装着战车、火炮的平板车厢吃西北风。
不过尽管有这样那样的有待,但抬头望天的他,脸上却写着浓重的忧虑。
看到胡琏遵守防空纪律拿着烟光嗅不吸的样子,行政副营长邱大道中校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担心:“营长,是不是在担心鬼子的飞机啊。”
“是啊,咱们就这么毫无遮掩的出了潼关,小鬼子能一点都不知道嘛?”
千里眼系统虽然倍增了西北军的防空能力,但是战场那么大,中方的驱逐机又是有限的,根本不能随时随地防住了突进来的小队日军兼有侦查和轰炸双重作用的司侦,因此,胡琏有这个担心是正常的。
“钧座攒这些宝贝不容易,在战场上丢了没话说,要是被小鬼子给炸了。”
胡琏摇了摇头。
“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会心疼的要死了。”
“营长说得什么丧气话,小鬼子又不是万能的,他们的飞机也少没有被咱们的银鹰揍下来,哪还敢来随便轰炸。”
邱大道也是参加过长城抗战的老少校了,按资历应该是胡琏的长官,只是他不是交通兵的出身,所以才委屈了中校副营长的职务,不过他倒是不计较,依旧尽职尽责,据说马上就要记升上校调职一方了,正好赶上这一仗,原本没准备让他随征,但他却硬从旅长贺志国那里讨来了机会,此刻倒是成了胡琏的定海神针。
“就算来也不怕,咱们车上那些防空炮是吃干饭的”邱大道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传来了防空炮和防空机关枪的声音,两人一愣,胡琏当即一马当先的冲向后面的平板车厢。
才打开联通的车厢们,就看见车尾的37公厘双管防空炮向天空喷吐出一串火球,与此同时,火车头后面的双管12.7公厘防空机关枪也打响了。
“我他妈的还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胡琏一边说一边跳上平板车厢。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机关枪。”
在胡琏的呵斥下,几名守在二号战车旁的步兵匆忙的拿起身边的轻机关枪和几杆步枪盲目的对空射击着。
“蠢蛋,给我!”
胡琏一把从机关枪手扯过捷克式,抱在怀里,衝着转折后重又降临的敌机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小鬼子,有种冲你胡大爷来。”
“支那西北军肯定是在酝酿着在正县外围实施反击。”
被胡琏他们赶跑的日军司侦最终没有逃脱洛阳起飞的西北空军的追击,但是连坠落前,日机却把看到的一切通报给了后方,由此上至华北方面军总司令部,下至第十二军司令部都已经知道了对手准备干些什么。
“如今第一零一师团和第卅三师团刚刚占领信阳,平靖关、武胜关的补给线尚未完全打通,信阳以北铁路、公路又遭到支那军方面的广泛破坏,指望他们快速北上是不现实的。”
为了应对西北军可能实施的大反攻,第十二军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少将第一时间从济南飞到归德,与第一一零师团参谋长松田严大佐、第五师团参谋长成山秀茂大佐等前线参战部队的幕僚长们进行紧急会商。
“张家口战事尚未结束,方面军也无力抽调兵力南下,所以必须立足第十二军现有的力量来遏止支那方面的反攻。”
对于小林浅三郎少将的要求,成山秀茂大佐十分为难的表示道:“广岛(第五)师团当面正遭到支那军第二、第七、第八等三个军团的联手反击,维持当前战线已经十分困难了,绝无力量再增援北面的第一一零师团。”
第卅五师团参谋长白泷理四郎中佐是在场人中军衔最低的,但为了本师团的利益,他也顶着小林少将充满期望的眼神回答道:“第卅五师团的情况同第五师团方面相近,支那东北军第三集团军正集中五个师对本师团控制下的老潩河以东实施进攻,本师团为此还希望军司令部能归还步兵第二一九联队、搜索第卅五联队、工兵第卅五联队的建制。”
看到会议的风向有可能吹到自己头上,小林少将立刻摆了摆手:“归还步兵第二一九联队暂无可能,诸君不要被支那军的最后疯狂给迷惑了,在第一零一师团即将北上的大背景下,支那军如何可能坚守不退,甚至主动反击呢?”
小林少将做了一个四面合围的手势:“难道支那军就不怕皇军重演淞沪会战的大包围大歼灭战法嘛?不,我们的敌人,支那西北军的总头目戴季良是非常清楚与皇军硬拼的后果的,从平津、到安阳、到归德,支那军一次又一次的从皇军的手掌中溜走,因此,我可以完全判定,这一次也是一样,支那军的目的只是牵制我军,以便在正县外围实施反击,以打通开封的包围圈,解救被围的支那军队。”
小林少将的话里充满了文过饰非的内容,不过就其分析西北军避免大兵团决战的内容来说还是有道理的,因此,在场成山大佐、白泷中佐都陷入了思索。
好半天之后,白泷理四郎回应道:“参谋长阁下分析很精彩,本师团有消息立足于现有兵力挡住支那军的狂乱,只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第一一零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