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月8日上午8时35分,汤恩伯、张轸、王毓文、孙元良、刘膺古等一行人准时抵达贵阳市郊的省立第一模范监狱。
这所监狱目前已经为国防军宪兵司令部所属宪兵第八团第一营所控制,原押所有刑事犯被转移,除南委事件被逮捕入狱的廖承志以外的原押所有政治犯被清空,被汤恩伯等人逮捕的蒋军高级干部成为了此地的新居民。
汤恩伯等人此行当然不是为了履行其等新任粤湘桂编遣委员会成员义务的,事实上,若非戴季良一定要来对监狱内的蒋军高级干部们發表演说并在演说前要召见他们几个,打死了他们也不会在昔日同侪的万夫所指、齐声唾骂中踏足此地的。
8时50分,被侍衞军官引领着穿越数重警戒线的汤等人来到了正在监内新设的附属医院检查的戴季良的面前。
正在与军医交谈的戴季良注意到面前来了几个陌生人,于是站定发问道:“是恩伯兄吗?”
戴季良并不认识汤恩伯,没错,当年戴季良参加南京编遣会议时,汤不过是一个小师长而已,至于张轸等几个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字辈,连远看戴季良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正是克勤。”
汤恩伯揣摩过戴季良的性情,一听到这位新主宰提问,便恭恭敬敬的率着手下向其行了军礼,礼毕之后,汤恩伯旋即向戴季良介绍道。
“主席,这位是原贵阳防空司令部司令张轸,这位是原贵阳衞戍司令部副司令孙元良,这位是原贵阳衞戍司令部参谋长王毓文,这位是后方勤务总司令部副总司令刘膺古。”
汤所介绍的这些人当中,张轸和刘膺古不是蒋的嫡系,跟蒋系一直貌合神离。
黄埔一期的孙元良虽是蒋的嫡系,但却因为在南京保衞战中拙劣的表现被蒋长期冷冻,因此,心怀不满。
只有王毓文是汤本人的亲信,从第四师时期就长期追随汤,之后亦步亦趋的被汤一步步提拔到高位,实在是关系太紧密了不能不与之同生死同荣辱。
以上就是这些人为什么会追随汤举起反旗的原因之一,而将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关键就在于所有这些人都曾在不同时期作为过汤的部下。
当然,汤恩伯能顺利的控制整个贵阳及贵阳周边地区,单单靠这几个盟友是不成的,下面还要有师长、团长甚至营连干部的支持,不过戴季良可没空一个个接见过来,能见一见汤和几个主谋已经让这些在国防军接管贵阳后患得患失很久的背叛者们长舒一口气了。
“都坐。”
在戴季良的要求下,这几人如同还没有毕业的军校生一样笔直的佥坐了下去。
“你们能及时悬崖勒马并协助国防军顺利接管贵阳,是有功的,军政委员会之前仅安排了你们粤湘桂编遣委员会职务是有通盘考虑的,不必过于担心了,过几日会有另行安排的。”
戴季良先扬后抑道。
“只是国防政府有一些规矩是与国府时期不同,我不希望你们无意中触犯了,让不知情的人说我卸磨杀驴。”
几人几乎立刻弹了起来:“请主席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