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美国人的要求,身为大总统府秘书长的司马不好直接拒绝,于是发报给戴季良,得到戴季良的授意后,司马这才正式答覆美方:“大总统将于明日返回雒阳,后天将会宴请美国大使阁下。”
美国人却以为司马在施展缓兵之计,非要现在就见戴季良的面,所以司马再度请示戴季良后,向美方做了相关通报。
在打发了将信将疑的美国人之后,司马于当天晚上8点,以大总统府秘书长的身份,向雒阳新闻界發表声明:“民国三十八年8月4日至8月7日间,大总统视察北疆战区,为英勇作战的前方将士现场授勋,授勋后大总统向巴音图门战区全体官兵發表演说……结束巴音图门战区的视察后,大总统乘机经由长春返回雒阳,预计明天中午13时前后可抵达雒阳黄畔机场。”
声明很短暂,但却石破天惊。
一来,任谁都想不到,戴季良身为一国元首居然不避威胁、顶着苏联人的炮弹和炸弹跑到最前线去视察军情,这种做法固然提振了军心激励了战意,但也未免让人后怕,甚至有人会因此,指责其不知轻重。
所以等司马的声明说完,下面齐刷刷的举起一排手臂,申请向司马提问。
司马却没有回应的欲望,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有关大总统在战区进行的演讲,演讲稿稍后会发给各位,想来大家也明白,为什么之前对大总统行踪进行保密,所以,有关谣言就不要再传播了,至于东北现在发生的事情,虽然反贪污受贿渎职怠政及行政不作为委员会的确曾协助最高检进行调查,但一应行动都是由最高检指挥的,与大总统、大总统府并无直接关系,请新闻界的朋友们也不要以讹传讹了。好了,相关内容已经公布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司马转身便走,结果留下一屋子“秘书长、秘书长”的挽留声,甚至还有激动的记者试图抓住司马的衣袖,自然是遭到了警衞的阻拦,不得不无功而返。
既然得不到进一步的消息,第二天早上的号外自然是以大总统府的口径进行了报到,果然让国内的舆情大为震惊,社会舆论立刻分化成两种不同的阵营。
有支持戴季良不避炮矢前去慰军,说这是天子守国门,对得起老百姓的拥戴;也有攻击戴季良为掌握军心而行莽撞之举,实在是有失国家元首的身份。
挺戴和倒戴的口水乱喷,倒是冲淡了因为东北军系统高层纷纷落马而造成的一片肃杀的国内政治气氛。
但为东北军系统的遭遇感到兔死狐悲的也不是没有,这不,阎锡山就明确跟身边人和晋系高层打招呼道:“眼下,东北军一脉已经彻底被打断了脊梁骨,张汉卿被迫选择了蛰伏,接下来大总统会收拾谁?川黔军是死老虎,桂系粤系等于脱离了国内军政圈,滇系的龙云得了副总统已经满足得不问世事了,卢汉等也是当了省长就志得意满的,至于国民党系统,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又如何敢冒头,因此,说到底,我们最危险……五反委员会就是大总统手中的一把刀,不要想着大总统不出手,要让大总统出不了手。”
只是戴季良也不能让剩余的各派政治力量因为恐惧而团结起来,所以,当8月9日,他与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会谈后,大总统府办公厅主任宋成拜会了时任教育部政务次长的刘哲。
通过这位东北军系统的老人,代表戴季良的宋成向东北军系统提出了“触犯国法者必究、无罪者不罚”的不扩大主张。
对于戴季良放出的和缓信号,东北军系统心领神会,湄公河水上保安司令部司令刘忠干和驻日第三十三军军长董英斌、第一零五军军长董彦平等人随即打报告要求退出现役。
雒阳国防部大笔一挥表示同意,第三十三军军长职务由副军长常经武接任、第一零五军军长由副军长温玉如接任,第三零六师师长杜继武升任第一零五军副军长、第三零四师师长乔方升任第三十三军副军长,原昆仑省保安司令部参谋长万毅调任第三零四师师长,第三零六师与同属第一零五军的第四一六师合并,第四一六师师长刘安琪出任新第三零六师师长……
对于东北军系统进一步放弃军权的回应,8月11日,预备役上将刘忠干被内政部提名为伊犁特别市市长,以此为信号,向外界传达了,此次对东北军系统的围剿已经进入尾声,不再继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