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戴季良向美国参众两院议员们表态道:“中国是一个缺乏资金并且有着巨额外债的国家,同时中国还要维系数百万的军队以对抗北方的威胁,因此,要让中国财政不破产,发展是唯一的出路。
我不清楚美国政府内部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但我知道,中国发展了,真正感到威胁的只能是北方那个大国。
毕竟中国与日本是不同的,中国是一个典型的陆权国家,以中国如今孱弱的海军力量,及几乎为零的造船能力,是无论如何无法威胁到美国利益的。
至于美国政府所担心的中国在东亚和东南亚的核心地位,这并非是中国政府刻意追求的,而是历史、血缘和地理环境造成的。
但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共患难易共富贵难,或许将来东南亚华人国家依旧亲近中国。
但毕竟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东南亚华人共和国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利益并不奇怪。
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东南亚华人国家一定要服从中国政府的利益。
是的,我们一直强调,中国与东南亚华人国家是兄弟关系而非父子关系,我们在东南亚华人国家的主要利益,是不受限制的向其输送国内无法容纳的人口。
更何况,眼下中国并没有满足东南亚需求的商品,没错,中国企业生产的商品连满足自身需求都做不到,逞论与美国企业争夺东南亚市场呢?美国商界在东南亚的敌人,依旧应该是英国企业才对……”
除了阐述中国崛起对美国并无阻碍外,戴季良还隐约的释放出一些威胁:“中国政府的态度是开放的,中国愿意接受来自全世界的资金和技术。
事实上,对于复兴中的中国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庞大市场,英法等国依旧充满着兴趣,也正是通过英国的协调和帮助,中国企业才从坚持白澳主义的澳大利亚获得了西澳地区为期999年的排他性矿产勘探权及采矿权。
同样也是在英国方面的帮助下,中国企业才获得了在也门地区和尼日利亚地区的石油勘探权。
甚至法国也邀请中国企业进入阿尔及利亚勘探石油和天然气。
而作为对上述行为的回报,中国必然要向两国开放一些市场,渡让一部分商业利益,至于开放的规模和程度,渡让利益的大小,则要视美国政府的对华态度进行相应的调整……”
当然,为了能让这些来华的美国参议员、众议院回国能有所交代,戴季良还向其等许诺道:“今年中国政府预计需要进口价值4000万美元的玉米和冻肉,我个人希望美国企业能够中标。
此外,辽河油田的开发也需要国际资本的帮助,中国政府会出售大约30%的股权,其中至少一半我希望能由美国企业购得……”
戴季良号准了美国人的脉搏,一整套组合拳打下来,美国政府立刻举手投降了。
当年6月12日,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奉命向中国政府表示,美国政府理解中国对日索赔的意义,决计不会干扰中日之间的相关谈判,但希望中国政府能适量减少对日索赔的数额,以便日本协助盟国对抗北方威胁。
7月7日,初步得到中国政府正面回应的美国政府又在华盛顿宣布,依旧准备将中国纳入1952年度的欧亚复兴计划之中,预计届时将向中国提供不少于12亿美元的政府间低息贷款,以帮助中国改善国内交通及采购美国设备。
当然,美国政府如此迅速的妥协,并不单单是因为中国方面的反击,事实上,猖獗一时的麦卡锡主义才是导致杜鲁门政权加强中美关系的主导因素。
苏联核试验成功之后,美国发现苏联原子弹的数据与美国原子弹极其类似,因此,怀疑有人泄露了曼哈顿工程的超级机密,进而CIA在美国科学界大肆整肃,逮捕了数十名参与曼哈顿工程的科学家。
此后这股整肃之风并未结束,反而在参议员约瑟夫·雷芒德·麦卡锡等人的推波助澜下愈演愈烈,麦卡锡甚至指责有205名共产党人混入美国国务院、导致美国国务院对外政策出现了极大的偏差,其中优待日本遏制中国也成了麦卡锡攻击国务院的罪证之一。
正是迫于麦卡锡分子对民主党政权的大肆抨击,杜鲁门政府为证明自己并没有放弃中国这样的铁杆盟友,也不准备把中国推入苏联的怀抱,这才迅速改变了艾奇逊主导的中美政策,重新回到中美蜜月时期。
美国对中国政府大肆扶持的旧有轨道上,甚至杜鲁门政府还无偿赠送给中国180架F—80流星式喷气战斗轰炸机和4个中队的F-84雷电式喷气战斗机,以帮助中国抵御苏联米格喷气机对中国北方空域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