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2月17日下午四点半,位于南日本大阪府大阪市细雨绵绵。
此时,位于四天王寺大街52号荷兰屋大厦一层沿街皮特咖啡馆里人丁稀少,只有寥寥的几个人或坐在那轻声细语,或默默的看着报纸和街景发呆。
清脆的风铃声响了起来,咖啡馆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看似大公司职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左右张望一下,走到一张台子旁坐下。
“禾野君,我来迟了。”
来人衝着一早就坐在那看报纸的男人道歉道:“西尾电车公司的司机们罢工了,所以没有赶上地铁。”
“没关系,我已经看到新闻了。”
坐在台子另一端的男人并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怪就怪雅库扎(黑社会)太猖獗了,把老实人都给逼急了。”
“谢谢,一杯冰咖啡。”
来人衝着迎上来的招待吩咐了几句,随后面向禾野说道。
“雅库扎说起来并不难对付,关键是这些雅库扎都有着米利坚、支那、朝鲜等国情报机构的身影,所以,政府也很为难呢。”
“就不要解释了。”
禾野轻蔑的说道。
“这些雅库扎虽然是米国人、支那人,甚至朝鲜人豢养的,但南日本政府就没有利用雅库扎对付过工人团体吗?藤田君,支那人有句古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日本各级政府官员就没有从雅库扎手里收取好处吗?”
听着对方满是忌讳的讥讽,藤田苦笑道:“我们是自由国度,总不能像你们北方一样直接动用国家力量镇压民众反抗吧。”
身处敌境、身边又没有公安委员会的人,所以被对手揭开伤疤的禾野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孰是孰非,你我之间就不要做口舌之争了。”
“那就说说正事吧。”
藤田也不想太过轻浮的耍嘴皮子,因此,立马就顺杆下坡了。
“这是我方要求贵方释放人员的名单。”
藤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内阁情报委员会希望贵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答覆。”
禾野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等招待小姐送来咖啡转身离去后,禾野开口道:“一共43个人,数量有些多啊,我方被捕人员似乎没有那么多吧。”
藤田皮笑肉不笑的呲了呲牙:“禾野君,玩笑话就不要说了,我方能提出交换名单,肯定是有足够的交换筹码的,而且你我都清楚,在南日本境内的贵方情报人员人数远超过北日本境内我方情报人员人数,所以……”
藤田用意在不言中的表情笑了起来,但禾野却不为所动:“资本主义的好处就是一切都可以用金钱开道,所以,只要我们愿意花钱请最好的律师出面辩护,你们确认了又能如何?抓捕了又如何?不是一样得乖乖的当场释放。”
藤田被梗的难受,情不自禁的威胁道:“也许我们确认了、抓捕了,却最终不得不看着他们逍遥法外,不过禾野君,你不要忘了那些米国人、支那人和朝鲜人,他们可不受日本法律制约,一旦他们动手,就无可挽回了。”
“除了一小部分软骨头外,我们的人大多数都是无畏的革命战士,从北方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硬话说了几句后,禾野话锋一转。
“不过我只是一名传信人,是否决定交换是上面的事。”
藤田腹诽了几句,脸上却浮出了笑容:“另外我们有几个人想进入北方避难。”
禾野眼眉一挑:“支那人还在追查‘金百合’计划知情人的下落?”
藤田苦笑道:“现在哪还有没被人发现的‘金百合’计划的藏金啊。”
“金百合计划”据说隐匿了上千亿美元的金银珠宝和有价证券,但问题是在战后的30多年里,中美两国的情报机构花了很大的气力来追寻这批宝藏的下落,可以说几乎所有知情人都被撬开了口,整个东南亚和南日本本土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即便是有个把漏网之鱼,一来是数量有限,二则很难说不是中美情报机构故意漏下作为陷阱的存在,因此,南北两个日本的情报机构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大海捞针上。
“是支那人和朝鲜人追上的战犯。”
东京审判的结果并没有让中国政府满意,因此,在中国政府高层的主导下,中国情报机构及其外围的南华情报网络都在追杀上了中国政府名单的日本战犯,进入七十年代后,朝鲜情报机构也加入到这场大逃杀中,以至于那些沾满了中朝人民鲜血的日本人每每为之魂飞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