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5月17日上午7时11分,日军北部机群在飞越崇明岛后一分为四,千岁航空队的18架九六式陆基攻击机(G3M2A)、12架九六式舰载战斗机(A5M4)向扑去苏州光福机场,元山航空队的18架九六式舰载轰炸机(D1A2)、12架九五式舰载战斗机(A4N2)向武进三山港机场扑去,舞鹤航空队的9架九七式舰上攻击机(B5N1)、三泽航空队的12架九六舰战向南京大校场机场攻去,横滨航空队的18架九九式舰上爆击机(D3A1)、佐世保航空队的12架九七式舰上攻击机(B5M1)则狡猾的向北折返,直扑扬州江都机场而去。
对于日军首先选择袭击中方大型机场而非新进抢修的野战机场,中方是早有预见的。
野战机场虽然配属的对空防御力量较为薄弱,但抢筑抢修起来相对方便、所费也不多,且值得日军的攻击目标也很少。
通常只有1~2个飞行分队(多不过8架、少则只有3架战机)而已,也没引人注意的、排成行的机库(维修和补给都在露天进行)就是几个不多的油料库、弹药库、备品库在空中看起来也更像荒郊野村的农舍,日军战机一不留神就会漏过了目标。
此外,这些野战机场的另一大特点是特别容易隐蔽,伪装网一铺,松柏枝、柳叶条、浮土往跑道上一洒一堆,几千米高空看下来就跟农田差不多了,什么,敌机飞到2~300米来侦查,谢谢,机场边上的防空火力正等着开张呢,谢谢你来送菜。
反之大型机场修筑时间很早,日军间谍早就摸清了方位和参照物,再加上有众多的配属设施,目标是极其明显的、想藏也藏不起来。
因此,中方一早就将轻型轰炸机、俯冲轰炸机和驱逐机群疏散到了各野战机场。
至于需要较长跑道、不方便布置在野战机场的大型轰炸机,要么布置在较远的南昌青云谱机场、合肥兴民机场,要么干脆就还没有调入华东空域。
以至于,来袭的日军根本找不到他们臆想中该乖乖停在机场上挨炸的敌人,还一脚踏入了中国空军早就为他们设好的陷阱中……
7时23分,日军千岁航空队首先进抵光福机场上空附近,第一时间引来了中国防空炮兵热情的招待。
少量75mm高射炮在听音器及三米光学测距仪的指引下首先开火,向飞行在6000米空域的日军机群开火,随后作为主要防空武器的40mm高射炮开始对空射击、以迫使日军不敢轻易下降投弹。
面对华军猛烈的炮火,日军2个九六陆攻中队果然有些犹豫了。
下降投弹吧,下面貌似火力很密集的样子。
维持飞行吧,华军的另一种高炮似乎也能威胁到这个高度。
向上飞升吧,投弹也会不准。
指望九六舰战下去清扫华军高炮阵地吧,九六舰战中队却依旧傻乎乎的在7000米高空盘旋搜索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华军驱逐机,根本没有考虑过替轰炸机编队扫清地面障碍。
嗐,堂堂大日本帝国怎么就没有在飞机上加装无线电通话系统呢,否则直接呼叫护航机编队下降扫射岂不万事大吉,何至于现在近在咫尺却毫无沟通的手段呢,都是该死的体制问题。
还在犹豫之间,相继几枚75mm炮弹在日军机群周围炸开,尽管没有直接击落日机,但炮弹的破片还是给日军带来了一些损失,譬如个把机枪手直接送掉性命,又譬如某架九六陆攻的右发冒出了黑烟等等。
于是指挥3个九六陆攻中队实施轰炸的江上武种中佐便不再患得患失,只见他操纵战机盘旋而下,用以身作则的方式带着整个编队向低空行去,结果一进入5000米空域,便感受到了华军40mm高射炮的强大压迫力。
亲眼目睹一侧村上惠明中尉驾驶的轰炸机被40mm高射炮弹直接打折了机翼、转着圈子往地面坠落的场景后,心有余悸的江上中佐匆忙下令道:“瞄准手稳住了,准备投弹……”
雨点般的炸弹很快次第落了下来,除开村上惠明中尉的轰炸机和之前因为发动机受损而退出战场的另一架,16架陆攻先后投下了将近13吨的炸弹。
但由于飞行高度还是太高了,因此,绝大部分的炸弹都落在了光福机场周围的农田里和临近机场的光福镇、藏书镇上,只有少少几枚50kg炸弹炸中了机场跑道和跑道边已经空无一物的几间机库。
轰炸任务完成了,光福机场上也冒起了木质机库被点燃的黑烟,江上中佐理所当然的带着千岁航空队向日本飞去,至于护航的战斗机中队,那自然也是要跟上一起返回的,嗯,损失不大,效果不明,总的来说,还算初战告捷……
比千岁队进入苏州空域只晚2分钟,横滨航空队和佐世保航空队的30架九九舰爆和九七舰攻出现在了扬州江都机场上空。
迎接这些日机的自然也是守军猛烈的防空炮火,不过与千岁队的九六陆攻不同,九九舰爆和九七舰攻是不可以在6000米空域就把炸弹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