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慕小夜就算再优秀，如今也就是一个SS-级的魔龙斧战士，她聪明，果敢，讲义气，天生有领袖的气质，统御能力也不错，可就算这样，也不是她能有条有理的管理将近七百万人的理由。

这是七百万名S级杀毒猎人，不是七百万头猪，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只要有房子有土地有老婆就满足了。

S级的杀毒猎人需要经常进行训练，经常战斗，集团作战怎样，小队作战怎样？战争的粮草，疗伤药品怎么筹集？武器装备的更换怎么办？敌人太狡猾太强大，那么得怎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胜利？

说实话，这一切事务都不是慕小夜包括她手下那所谓的158个布局者团队能够搞定的。

能搞定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辛西娅。

慕小夜像是听明白了慕少安的潜台词，因为她忽然沉默了，然后眼眶开始发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慕少安的头发都根根竖起，心都碎了，可他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接下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小夜不知怎么，就咬牙切齿，带着莫大的怨气低声吼道：“你承认你就是慕少安有多难？非得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族群四分五裂，如果你能站出来，不用做什么，那就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局面！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在试探人心吗？难道你不明白在这个世上，最不能试探的就是人心吗？”

“过去的一千年你在哪儿？过去的三百五十年你在哪儿？你现在看到的是泰山后裔氏族众叛亲离，四分五裂，但我看到的却是过去三百五十年来，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努力，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争取，我们不想湮灭，我们不想被灭族！”

“自从返回大河以来，我们死了足足12亿精锐的战士，你知道那些精锐的主力是为什么被抽调走的吗？没人想走啊，可是大河的战场比我们曾经的战场可怕几倍，十几倍，S级在这裏只是炮灰，再这么下去我们真的会被灭族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妥协，选择四分五裂，选择依附强者——”

慕小夜忽然捂住脸，无声呜咽，泣不成声。

慕少安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手动了动，又缩了回去，定了定神，他就沉声问道：

“林远在哪里？”

“林远死了，在一百七十六年前就战死了，他认为是他的错，导致我们泰山后裔氏族被乔木氏族诱骗，全体通过升仙台返回大河，所以主动求战，最终战死。”

门外走进一个人，慕小夜平时形影不离的那个手下，可此刻她的声音与辛西娅一般无二。

“你的朋友大帝，亚瑟也战死了，而且除了活着的时候已经选择固化历史的那些高层，在过去三百五十年裡，泰山后裔氏族的高层领袖几乎战死了五分之四，因为实力差距太大，我们族群中战力最高的SSS+，不过相当于这裏的中层战力，而我们的高级战力几乎一个都没有。”

“在没有办法之下，剩余的高层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大河文明下属的分支文明，分支族群足足数万个，每天都在增加，每天都在减少，我们泰山后裔氏族也并不例外。”

“所以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人有错，错的，只是因为我们太过弱小，只是因为，我们的獠牙还不够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