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长歌死后所化的四大怨灵？”

慕少安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诡异离奇，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这家伙勾肩搭背，甚至还真的相信他为了克莱儿而去修仙，尼玛，简直猪血。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冲动暴走，而是继续问道：

“你们想要做什么？”

“复雠！这是我们四大怨灵生物存在的唯一目的，也是我们唯一的认知共同点。”

“我要知道具体的细节，但不要累赘！”慕少安沉声道。

“五辑人曾经是黑目人的奴隶文明，而黑目人又是灰耳人的附庸文明，当年紫鹰战争结束之后，所有与天神长歌有关的文明种族都被灭了，只留下一支聪明的五辑人，当我们四大怨灵生成，在经历了最初的迷茫和愤怒后，我们决定复雠，但我们受限于先天，永远都无法进阶天神，直到我们因为一个意外，找到了那支正在宇宙中流浪的五辑人幸存者，在短暂商议后，我们决定培植天神长歌的衣钵血脉。”

“没错，当初最原始的五辑人没有什么成长潜力，他们在宇宙中流浪，早晚会因为各种原因灭亡，后来我们四大怨灵挑选了30万名最有潜力的五辑人少年男女，给他们注入了天神长歌在这世上最后的传承血脉，接着，我们将这30万名五辑人少年男女从最繁华的万界星空宇宙之中带走，带到这兔子都不拉屎的蛮荒地带，也就是大河文明目前所在的那个中级宇宙。”

“接着，我们抹去了五辑人与大河人的联系，事实上，你以为五辑人的历史源头放进断层空间就真的保险吗？错，在天神巨阙的历史法则之下，一切痕迹都会被发现。还有天神茶馆，无数势力想要灭掉五辑人的后代，但为什么大河文明能够一直安然无恙？”

“原因就在于此，大河人的血脉传承早已与曾经的五辑人似是而非，作为多耳人族的无数分支中的一个，这让他们非常安全。至于灰耳人的血脉传承，则更加不是问题，虽然当初在紫鹰战争中，纯正的灰耳人早就死光了，可当初灰耳人毕竟是万界星空之中多耳人族的代表，很多多耳人族在现在，也都以拥有灰耳人血脉为尊。”

“所以就这样，大河人继承了五辑人的胆小，谨慎，多疑，容易满足，却又不失智慧，狡猾的特征，还继承了灰耳人的想象力，创造力，对艺术的欣赏，以及冷酷，残暴的矛盾性，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大河人在一代代的淘汰，优胜劣败，最终才有了今日强大且潜力无限的一个全新的种族文明——大河文明！”

“至于我们四大怨灵，其实并没有干涉大河文明的进程，我们手中拥有大量的先进技术与天神技，但我们很少向往传授，就是为了大河文明的纯净度。至于我们平日里做什么，第一件事，是搜索有潜力的大河人，给他们提供一些机遇，比如你，你可知，曾经你也是我的人才储备名单上的一人，是有希望进阶机械天神的，甚至为此我还前后考验了你九次，但你次次都不及格，没办法，我只好把你从我的人才储备名单上划去——”

“当然，更尴尬的是，当我几乎已经决定彻底放弃你，并且都因此销毁了林远这个身份的一切线索之后，你却转头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所以这也就是我只能从幕后站出来，站在你面前，向你坦白一切，因为，我们不想你因为某种肆意妄为的行动，进而毁了我们四大怨灵布局了几亿年的局面。”

“不错，这个布局就是谜岩人与四臂人文明，这都是我们在棋盘上的棋子，是给大河文明为王先驱的棋子，包括病毒阵营进攻谜岩人，也是棋局里的一个重要环节，但我们万万没想到，你慕老板真的能够以一己之力翻了桌子，但不是掀了病毒的桌子，不是‘命运狩猎者联盟’的桌子，是把我们的桌子给掀了，虽然是误伤，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得不站出来，表明我的诚意，希望我们能够联手的原因。因为再这么折腾下去，大河文明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慕少安低头思索，林远所说的一切让他很震撼，但还不至于迷茫。

“克莱儿呢？她是谁！”

“她就是我当年编写出来的智脑程序，是第三代的智脑矩阵，这个系列的智脑矩阵原本是为了打造混沌基地这个杀毒机构使用的，目前这个智脑程序已经更新到了第十九代，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在所有十九代智脑之中，我认为最特殊就是第三代，因为那一代我加入了天神长歌的一些残余意识，你得知道，我们四大怨灵只是天神长歌最大一部分的灵魂意识，还有一部分意识处于游离状态。”

“现在你应该可以猜得到，那些天神长歌的游离意识碎片，一共是十三块，被我给编写成了十三个系统，我可以发誓，当时之所以那么做绝对不是为了谋划什么，纯粹是因为再不做处理，这十三块意识碎片就要消亡了，就这样，我并不知道这十三个系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因为未来不确定，所以我也就没有把这十三个系统用在我们寄予厚望的大河文明，而是用在了大河文明的一个分支子文明上面。”

“就这样，她们就成了你们地球混沌基地的主系统和分支系统，我和另外一个怨灵亚瑟之所以长期出现在这个混沌基地里，也是为了就近收集她们的情况，当然，我万万也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相信我，我编写出来的智脑矩阵就算拥有远超智慧生命的自主意识，哪怕拥有了灵魂，也绝对不会和一个人类谈恋爱的。但拥有了天神长歌意识碎片的这些系统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裏，林远就再次苦笑了一下，“天神长歌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法则天神，也是上上一代的命运天神，她死后的怨气化作我们四个，但她的记忆灵魂中还有着最美好的一面，包容，善良，嗯，可爱，所以我们四个怨灵生物都是男性，因为我们想复雠，但其余的游离意识所化的系统，就是女性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我是幕后黑手，但又不是幕后黑手，大河文明是我们的心血，我们不会毁掉自己的心血，同样的，慕少安，大河文明也是你的母族，也是你背后的文明，那么，告诉我，现在的你，是准备彻底抛弃一切禁锢，自由自在，还是准备重新履行一个真正的杀毒猎人的职责？”

“呵呵！”

当听完林远的描述，慕少安忽然摇头笑了起来。

“林远，我和大河文明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归属感，或许本来是有的，但是你解释完了我就没有了，所以你别拿那些话来忽悠我，现在，咱们在商言商，谈判吧！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觉得你们培养出来的大河文明很厉害，想让我为大河而战，貌似也没问题，我就一个要求，我要求剥离泰山后裔文明，作为一个分支，就要有分支的骨气，我们或许还能做亲戚，但坚决不做炮灰。”

“别废话，也别试图拿大道理砸我，我现在懂得很多，你忽悠不了我的，给句痛快话吧！”

林远愣住，良久才苦笑道：“你特么的，野兽直觉还在啊，你是不看好我们的计划，所以才打算剥离的吗？”

慕少安再次摇头，然后收起了嬉笑的模样，一脸严肃的道：

“不，没那么严重，除了归属感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永远，永远也不会让那些死在文明战场上的同袍们失望。”

“哪怕他们已经死了，骨头渣子都沤烂了，棺材板子再也掀不起来了，哪怕我都忘记了他们的名字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甚至我从未有机会见过他们，也从未听说过他们。”

“所以，老子才懒得去管什么利益，什么大局，什么乱七八糟的优势劣势！哪怕天神巨阙站在老子面前，老子也会这么说，也要这么做！”

“那就是——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们曾经守望，却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来得及回头再去看一眼的故乡，这就是我的战场，这就是我对他们的承诺，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直至永远！”

“谁敢挡我，我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