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朱熙应了一声,就匆匆下楼去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学习鉴宝,还真别说,这门类知识,一旦学进去了,很快就入迷了,如今,他已经能够辨别出各个朝代的画芯材质差别。
接下来要学的东西就很复杂了,因为华夏五千年来,有那么多知名的画家,每个画家的风格都不一样,想要辨认真伪,就必须了解画家所处朝代的整体画风,以及画家个人的风格、技法,甚至连他的师承、生平、个人习惯都得了解。
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幸,朱熙有的是时间,向南也没多管他,推荐了几本权威的书籍给他看,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他自然还会来问向南的。
反正,他又不懂得什么是客气。
大家各回各的修复室,继续工作,向南却没回古陶瓷修复室,一来最近这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将指定由他修复的残损文物都修复好了;二来,他是老板,再和许弋澄他们一个办公室做事,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其他人不一定会那么自在。
在一刻,他是真心感觉,这个工作室的场地已经有点小了。
在工作室里转了两圈,向南看了看没什么事可做,便跟朱熙说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打开门,换了鞋子,向南便直接来到了卧室对面的那个修复室里。
这间修复室,还是向南去年刚到魔都,跟随江易鸿学习古陶瓷修复技艺时,找人改出来的,那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在里面修复古陶瓷直到十点多钟,才会上床休息。
如果没有那段时间的拼命练手,他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修复闫思远的宋代金毫建盏?又怎么可能在后来的长安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中轻松夺得一等奖?
如果没有夺得古陶瓷修复技艺一等奖,也不可能前往“南海一号”博物馆援助修复,更不会有机会修复宋代曜变天目盏。
当然,也就没有如今的向南了。
这件修复室里,承载了向南无数的汗水与辛劳。
修复室里的设施一点也没有变化,在门口靠墙处,还摆放着那台陶瓷电窑,窗下的位置,是一张大大的工作台,桌子上放着一盘绿意盎然的绿萝,桌子一侧的柜子里,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和材料,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件向南当初练手时修复的古陶瓷器物。
此刻,老式的玻璃窗外,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撒下一个个椭圆形的光圈,叶随风动,风随心动。
在修复室里走了一圈,里面没有可供他修复的古陶瓷器物,也没有残损的古书画,向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准备离开。
就在转身的那一刹,他忽然看到柜子里有一件小小的,黑乎乎的玩意儿,顿时有些好奇,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这是闫思远之前交给自己的“小玩意儿”——唐代的铜人面神兽。
当然,是残损的。
当初,闫思远将这件铜人面神**给自己时,是希望他能够学习青铜器修复,甚至连朱熙的爷爷朱远舟送过来的那批残损文物里,也有一半是残损的青铜器文物。
难道,真的要开始学习青铜器修复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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