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微醺,不由有些亢奋,手腕一抖,那片藏于袖中的薄薄的刀片,灵巧的滑动在指间,五指转动,刀片在手指间化为一道绕指白光,这门手艺是他在前世之时,阴人的绝佳法宝之一,往往在对手认为他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这片薄如蝉翼的刀片总会适时出现,将志得意满的对手送进阴曹地府。只不过现在这门手艺已经快成了高远自娱自乐的游戏了。这个时代,个人之间的角力,是那些草莽匹夫们好勇斗狠的勾当,像高远这个位置的人,别说与人斗狠,就是上战场的机会也渺茫得很,好不容易挣取来一个机会,类似上官宏这样的贴身打手总是冲锋在前,狠不得把挡在他身前的对手一扫而空,而让高远纵马跑跑便好。而如蒋家权这样的老头儿,但凡知道高远又有了亲自冲锋陷阵的念头,立即便会火烧眉毛地跳到他跟前,跟他大讲一通道理,末了,往往会加上一句,如果事事都要上位者去亲自拼杀,那我们征东府养那么多军队干什么?养那么多将领做什么?吃干饭么?蒋家权的语气往往极不客气,但高远却只能捏着鼻子听着,这个小老头在个人这方面,简直无欲无求,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扶着高远一路前行,最终将他的师兄李儒所扶助的秦国击败,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是完人的家伙,高远想找他碴子都没门儿。更何况,高远亦知道,蒋家权是对的。征东府现在看似百业兴旺,军队强盛,但这一切,全都系于自己一身。麾下将领,可谓是山头林立,匈奴一系。叶氏一系,扶风老兵一系。再加上类似于孟冲,许原,严鹏等外来系,可谓是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自己在,这些人都能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但如果自己不在了呢?叶菁儿虽然已经怀着了孩子,但一个小娃娃,你能指望他撑起大局?战场之上,意外数不胜数,防护再严密,也挡不住百密一疏,更不可能预测到那些突发事件,一枚冷箭,便足以让自己一命归天。高远摇摇头,叹息一声。征东军越来越强大的同时,自己也离战场越来越远了。像贺兰燕还能在自己面前任性一下子,自己却没有可以任性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得如履薄冰。“教头,你来了?”外头传来上官宏的招呼声,今天居然是他亲自当值么,高远先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几天上官宏也忙得紧,严鹏那里调了十几个红衣卫过去充任军官,郭老焉又带着十几个人去了许原哪里,准备着保护贺兰燕,红衣卫本来就缺编严重。上官宏这几天是上窜下跳地四处搜罗人手,不过以红衣卫的标准。想要补齐这几十个缺额又那里是容易的事情,恐怕上官宏今后有他上火的时候。红衣卫。本身就是高远为部队贮存的军官,多几个少几个人保护自己,高远并不在意,真有人杀到自己面前,想过自己这一关,这世上,可也没几个人。“嗯,你们都督在里头吗?”贺兰燕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呢!不过今儿个整整半天似乎都不太高兴,晚上还多喝了几杯酒。”上官宏刻意压低的声音响了起来,“教头也知道,都督的酒量嘛,本身就不咋地,所以我便亲自来轮值,那些小子们,不太了解这些啊!”屋里头的高远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什么叫我的酒量不咋地,找个时间教训他一下,当然,自己是不能亲自上阵的,论起打架,两个上官宏也干不过自己,不过说到喝酒,两个自己也干不翻上官宏,还多半被他干翻。酒量,好像便是高远永远的痛啊!“看来是真有点生气了哈!”外头贺兰燕嗬嗬地笑了起来,“许原那小子跑了,今个下午都过江跑到陈斌那里去,说是去视察,其实是逃难,当时我还笑他呢,现在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了解你们都督啊,他要还留在先锋城,你们都督铁定要收拾他。”“教头这时过来向都督道歉得么?”上官宏嘻嘻地笑道。“道什么歉?”贺兰燕得意地道:“我是来安慰他的。”外头响起上官宏的干咳声,半晌,上官宏才道:“那好,那好,教头去安慰都督吧,我先去瞧瞧下头儿郎们。”上官宏的脚步声远去,门去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跟着又是轰地一声,很明显,是贺兰燕进来的时候,反脚踢在门上。不过此时的高远却是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大案前铺着的毡毯之上,本来就浑身酒气,这个时候有意装醉,倒也是像模像样。走进来的贺兰燕明显没有想到是这种状况,吃了一惊,蹲在高远面前,伸手推了推他,高远纹丝不动,鼾声反而还更响了一些。“真是生气了啊?”贺兰燕自言自语地道:“这得喝了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啊?哥哥说我是一碗倒,你是三碗倒,瞧这模样,倒是不止喝了三碗。”闭着眼的高远心中暗恨,看来自己酒量不佳,已经成了征东军公开的笑话了,先是上官宏,接着又来一个贺兰雄,居然说自己是三碗倒。感觉到贺兰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推了推自己,高远却仍是闭目装睡。“这样可不行呢,躺在地上,会着凉的。”贺兰燕摸着自己的脑袋,“看来是真将他气着了,得,管他呢,先将他弄到床上去,等明儿醒来后再跟他道歉吧?不过这家伙向来有些软硬不吃,要怎样才能让他答应我去当这个师长呢?”贺兰燕干脆盘膝坐在了高远身边,想开了心事,要是高远铁了心要作梗的话,许原还真不敢留自己,就算自己强留在哪里,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架空自己的兵权,让自己成为一个花瓶的师长,哪有什么意思?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末了,贺兰燕突然发起恨来,明天早点来,施一个美人计,钓这个家伙上钩,不怕他不上当。想到得意处,不由伸手揪了揪了高远的耳朵,还左右摆了摆,“明儿个一早,便让你占点小便宜,然后再跟你说这事,不怕你不答应。”耳朵被揪得生疼,高远心里却是笑开了花,让我占点小便宜,哼哼,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是铁定要占点大便宜的。心思一定,贺兰燕便站了起来,两手伸到高远胁下,一发力,便将高远半抱着拖了起来,向着不远处的大床拖去,高远的脑袋正好搁在贺兰燕高高鼓起的胸脯上,随着贺兰燕艰难地向前,一下一下地体会着那高高峰峦的柔软,高远的身体顿时燥热起来。脑袋左摇右摆,借酒装疯,肆意地占着对方的便宜。“啊呀,你这个坏家伙,醉成这样还不忘占便宜?”贺兰燕看着高远的脑袋不停地往自己的怀里拱,顿时臊了个大红脸,虽然与高远定了毁,但她还结结实实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与高远最亲昵的举动,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轻轻地拥抱一下,高远也规纪得很,哪里像今天这般放肆。身体有些发软,险些便将高远重新丢到了地上。从高远躺着的地方,到大床还有十几步的距离,贺兰燕虽然不乏力气,但这样拖着高远这样一个昂藏大汉,仍是是吃力的紧,这可不关功夫的事情,打架除了力量,还讲究技巧,有时一巧破千均,但现在贺兰燕却是全仗着力气,这也就是他,要是换了如同叶菁儿那样体质的,别说拖动高远,只怕想将高远移动一下也是休想。好不容易挪到床边,拖着高远,将他的屁股先搁在床上,然后弯腰想将高远的头放到枕头之上,刚刚俯下身去将高远的脑袋放好,贺兰燕正准备松手,高远一直吊在两边松松垮垮的手突然反抱上来,一下子搂住了贺兰燕的腰,一个侧身,已是将贺兰燕扳倒在大床之上,一个翻身,竟是毫不客气地将贺兰燕压在了身下。贺兰燕一声惊叫,瞪着眼睛看着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的高远,“你是装得?”高远嘿嘿地笑了起来,两个鼻子对着鼻子,脸与脸之间,只有那么几寸的距离,“要不是装得,怎么能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燕子,你先前说要给我施美人计,这美人计儿怎么用啊?能不能先说给我听听!”贺兰燕粉脸通红,直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想马上跑得远远的,但现在这个样子,别说跑,就是移动一下也困难,除了两只手臂还是自由得外,身体其它的地方,都被高远压得死死的,该死的,是什么东西硬梆梆的顶着自己的小腹?贺兰燕脑子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便已经明白那是什么?轻嗯了一声,全身都在这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感受到身下女子颤抖着突然软下去的身躯,高远霎那之间,雄性荷尔蒙大举爆发,头一低,张开大嘴,将对方的一张小嘴,整个地含在了嘴里。贺兰燕身体只是轻轻地扭动起来,双手却是环抱着了对方的腰身,两条腿盘上来,紧紧地绞着高远的双腿,两人毫无缝隙地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屋外,上官宏巡视完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屋里贺兰燕的那一声惊叫,他先是一楞,接着便吐了吐舌头,悄悄地打了几个手势,将周围几个岗哨的红衣卫招了过来。“后退三丈设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