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秦意识到禹明要干什么,受宠若惊之余没能拦住他,想想没有更好的法子,只得在房里等。
等了一会不见他回来,她转身再次打量他的房间。进科第一天她就听说禹明的母亲去世了,父亲不在国内。而且根据盛一南那天的说法,禹明和他父亲似乎关系不大好,否则不会父亲去了国外,儿子却留了下来。
可他工作起来那么拼,要是国内没有别的亲人,他平时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这么一想愈发好奇,他的房间非常整洁,除了电脑和几瓶矿泉水,所有私人物品都放在该放的地方。
再看衞生间,更是一目了然,洗手台上竖着一把牙刷,靠近镜面的杂物盒上扔着把剃须刀,此外别无杂物。
打量一圈,最后她目光落在水龙头上,盯着看了几秒,临时冒出个念头,要不先把裙角洗干净,再用吹风给吹干?
酒店那么多教授和同学,如果她真系着他的T恤回去,让人看见太不体面。
趁他还没回,她果断进衞生间脱下裙子,打开水龙头,正要拆开肥皂盒,外头“滴——”的刷卡声,禹明回来了。
舒秦隔着门忙说:“师兄,不好意思,我在裏面洗裙子,很快就好。”
禹明正奇怪舒秦跑哪去了,听她在裏面,咳了一声,皱眉说:“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买了件,你凑合用一下。”
舒秦纳闷地从门缝里伸出一条胳膊,一看纸袋愣住了,裏面除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姨妈巾,居然还有一条裙子。
大概他也觉得她系个男生T恤回去不合适。
她目瞪口呆,更加不好意思了:“这不用了,我这裙子一洗就干净了,很快就能吹开,麻烦师兄帮我看看房间吹风机在哪。”
禹明哪有工夫找吹风机。
刚才他在楼下碰到William的助教,助教说William行李已经安置完毕,只要再休息几分钟,就可以约谈课题的事。
他走到床边,打开手机查看短信和邮箱:“我约了谈事情,马上得出去。”
言下之意要她快点。
舒秦一惊,哪敢再耽误:“那我这就出来。”
快速收拾一番,将脏裙子脱下,拿起那条新裙子看了看,是条无袖的白色荷叶边无袖洋裙,裙摆不长,款式也简洁。
她胡乱套上裙子,顾不上整理就拉开门。
她正好出来禹明正仰脖喝水,似乎一怔,盯着她上下看了一眼,很快就放下水瓶。
“这裙子多少钱。”她低头扯了扯裙边,“一会我转给师兄。”
“不用。” 他把手机放回裤兜,拿起笔记本就往外走。
“不用?”
“没多少钱。”
她快步跟上他:“没多少钱也有个价格啊,不然我怎么转账。”
他还真就没注意具体价格,一楼女装店随便让店员拿了一条,只求速战速决,走的时候连小票都没拿。
“行了啊。”他看看时间,按下电梯按钮,“挺晚了,我先送你下去。”
舒秦看他有些不耐烦,暗想算了,不如明天等他闲下来再问:“我自己下去就行,师兄你忙你的。”
可是他已经按了一楼键钮,电梯门迅速合拢。
舒秦挨着他站着,两人刚好对着镜子般的电梯门。
他没开口,她也不好说话,闷声站了一会,她无意间一抬眼,才发现他穿衬衣和西裤跟平时感觉有点不一样,分外挺拔英气。
再一看旁边,自己身上这裙子不止剪裁得体,还非常抬肤色,荷叶边大肩领,胳膊全露在外头,虽然并不暴露,但若抬手撩头发,隐约可见雪莹圆润的肩头。
她越看越不安,这不会好几大千块吧,男同志都是这么大手大脚,她爸爸有时候也这样,买东西的时候根本不看价钱。
她一学生,要是价格太贵了可——
她再次要问他价格,岂料一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不知是在打量她的头发,还是脸颊。
目光一碰他挪开视线,他关掉手机屏幕,盯着电梯门:“已经给你叫了车,到了就发条短信报个平安,我没空接电话。”
“已经够麻烦师兄了。”她实在忐忑,刚到酒店叫的车就来了,上车后她对禹明挥挥手,“师兄我走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