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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他,互相摇了摇头,像是一同约定好了谁也不说话之后,便低下头来盯着鞋面子,摆出一副滚刀肉臭无赖的样子,决定一声不吭,沉默到底。
“怎么?这是约定好了绝口不提吗?”国王皱着眉头抿着嘴,开始思考一下如何才能让他们开口。
他看着面前这七个乌漆嘛黑的后脑勺,怎么看怎么觉得无奈,打吧,他不舍得打,骂吧,他也不愿意骂,该怎么办呢?
国王想啊想,想啊想,忽然福至心灵,脑子里电光石火一瞬间,诶,有啦!
国王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随后严肃的地说道:“何大人,你来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何勰被国王猝不及防的点名吓了一跳,心里顿时慌乱无比,本来就不太会说话,跟人聊天都得花费半天时间组织语言,这一紧张,脑子里乱得跟团被猫玩过的毛线团似的,一片空白,就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国王见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便知道某人要待不住了,只要再添一束小小的“火苗”,只要小小的一束,某人就会缴械投降啦。
想到这儿,国王非常高兴,又怕被大臣们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于是努力控制好面部肌肉,将快要隐藏不住的笑意给压制的严严实实,连一丝笑纹都不曾露出,然后板着脸语气沉沉的出了个声儿:“嗯?”
那脸色阴沉的哦,跟暴雨前的大乌云似的,黑乎乎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生气了,接下来可能就会把人给关禁闭了。
果然,温明一看国王那黑成锅底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怕国王那一张黑脸吓到某个小傻瓜,于是赶紧说道:“陛下,他语言表达能力没有我好,还是我来说吧。”
“好吧。”国王心里暗道一声“就知道你得忍不住”,面上却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故意拉着比驴还长的脸说道,“那就你来帮寡人解答一下吧。”
于是,在温明的主要讲解和其余大臣的辅助补充下,国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愚蠢!”国王一巴掌拍在墙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寡人的终身大事还用得着你们操心吗,啊?寡人还没遇见寡人的真命天女,寡人急着结个啥子婚嘛。你们真是……你们是帮我处理内务的大臣,不是成天催婚的媒婆,记住了吗?去去去,赶紧把这些女子送回去。”
见大臣们乖乖的应了一声,随后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去执行命令,国王忽然考虑到了什么,于是赶紧叫住他们。
“怎么啦?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七个人排排站着,眼睛瞪得是一个比一个大,脸上的表情是一个比一个无辜,语气是一个比一个委屈,那一个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哦,不知道的还以为国王怎么欺负他们了呢。
“算了,现在先不急,等她们吃好玩好以后再派人护送她们回家吧,记住,一定要把她们安安全全送到家。”末了,像是为了惩罚他们给自己带来的一丝小苦恼似的,国王又补充道,“既然是你们迎来的,那就由你们负责吧。”
“记住,一定要把她们安安全全送到家,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是——”大臣们拖着长音有气无力地回道,某几位甚至暗戳戳的抱怨占用了过二人世界的时间,脸顿时垮了起来。
不过,抱怨归抱怨,虽然有些许不情愿,但是毕竟是他们自己招来的,最终也只能乖乖接受“任务”了。
好在来参加晚会的99%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并没有惹出什么幺蛾子,大臣们把她们安全的送回家后,还收到了她们的谢谢呢。
除了其中的1%。
在这前来参加相亲晚会的一百位姑娘中,有一位特立独行的姑娘,她的英文名是q,中文名是黄后,也不知道是真名还是假名,估计是真的吧,如果起这么个假名的话,那也没有作假的必要了不是?
你想想,人家谁不是因为真名不好听才起假名的,所以啊,咱们的黄后姑娘怎么会把名字越起越……那啥,是不是?
好啦,言尽于此,我不多说了,再说多的话,指不定人黄后姑娘得拿大铁锹来拍扁我了呢。
q姑娘可能是第一次来相亲,所以比较激动和兴奋,这一激动,一兴奋呐,哎,就不小心喝醉了。
醉了就醉了吧,醉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完全可以把她用轿子给抬回家嘛,对不对?又不需要她走路,就算喝的烂醉如泥,那也是不要紧的。
不过咱们的q姑娘还没有喝道烂醉如泥的地步,她还有意识,她还能自己走路。有些人就会说了,奥,这种状态不是挺好的吗?没有醉到不省人事,领回家的时候就省力气,不需要别人给扛回去,只要她还有自己走路的能力,别人就不至于太累。
是,按理说确实是这样的,可是啊,咱这问题出就出在她还有意识这上面。
咱们的q姑娘啊,她酒品不怎么好,一旦喝醉了且还有行动能力,她就会整出一堆幺蛾子,比如脱裤子放屁啊,当街大小便啊,跪地上给人磕头啊,逮谁亲谁啊……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哎呦喂,那叫一个吓人嘞。
付强和闵竹就不幸被分配到了护送q姑娘回家的任务,一开始他们两个还觉得没什么难度,不就是送个醉姑娘回家嘛,so easy,可是在亲眼见到q姑娘撩裙子蹲在地上准备一泻千里的时候,还是吓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尽管两人动作迅速,及时制止住了q姑娘拎在裙边蠢蠢欲动的双手,没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保全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名声,但是两人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闵竹,那是直接被吓得连嘴巴都闭不上了,非得缠着付强用手帮他合上才肯罢休。
两人对q姑娘好言相劝,暗戳戳的期望着她能听话地坐进轿子里,然后把她抬回家就算完事了,毕竟这样的行为冲击,他们两个可是万万不能再经受第二遍了。
好歹劝的q姑娘不当众撩裙子而是坐进了轿子里,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不料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下一口气还没喘完,就看见q姑娘摇摇晃晃地从轿子里挪出来,非要自己走回家,死活都不让他们送。
两人各种方法都试了,奈何都没有用,如果不让她自己走的话,她就哭,边哭边嗷嚎,就跟被土匪强抢的良家妇女似的,声音极其尖锐,两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她给嗷聋了。
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好随她去了。
见两人终于不让她坐轿子了,q姑娘乐呵了起来,朝着他俩说了声谢谢,随后东倒西歪的往家走去。
看着q姑娘的背影,两人暗暗赞叹不已,哟,喝醉了竟然还认识回家的路嘞,牛!
让q姑娘步行回家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为了不让q姑娘再次哭个不停嚎个不停,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偷偷跟在后面,否则放一个醉姑娘独自回家,搁谁身上也不放心。
于是,q姑娘在前面东倒西歪的走着,付强和闵竹两人就在后面偷偷摸摸的跟着。
其实不用偷偷摸摸也可以,q姑娘在前面傻乐呵的啥也顾不上,肯定发现不了身后跟着两位“护花使者”。
两人就这样跟着,跟着,一直跟到了q姑娘家大门口,见家里有人出来接她了,两人才决定回去,不料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q姑娘如同唢呐一般嘹亮的声音,亮的两人冷不丁双双打了个大激灵。
“喂!桥豆麻袋!”
出于礼貌,两人瞬间止步不前,不过谁也没回头,本来想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赶紧逃离现场的,不过就在人家大门口,再加上姑娘的嗷嚎声那么大,要是说没听见的话,谁信呐。
两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
付强:“喂,人家喊你呢,你快回去看看咋回事?看完了咱们好抓紧时间回去。”
闵竹“呵呵”了两声,把脸皱成了豆皮儿:“瞎说,明明是在喊你,我去干什么?别墨迹,你快回去看看咋回事去。”
两人你让我,我让你,真真正正发扬了古希腊传统文化中要谦让的精神,都坚持让对方去,由于谦让的太过身心投入,便也没听见身后传来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闵竹正催着付强赶紧回去看看q姑娘叫他什么事呢,还没等发动第二次“语言攻击”,就被一股大力忽得一下把身子给掰了过去,意外发生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他连下意识的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再次回神的时候,就看见q姑娘的大脸紧紧凑在自己面前,嘴上还有一片凉凉的触感。
我【哔——】,闵竹忍不住爆了句希腊粗话,“噌”的一下跳出十米开外,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恍恍惚惚神志不甚清醒的q姑娘,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把脸转向了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双臂环抱于胸前看好戏的付强,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她……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付强一脸平静的望着他,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似的问道。
见付强这副表情,闵竹就知道他完蛋了,以他对付强的了解,付强的脸上越是没有表情,神色越是平静,就说明越有可能找他的麻烦,怕自己的耳朵再次遭受已经遭受过不知道多少次被拧成“花卷儿”,他决定立马认错。
七十二计,认错为上计。
他做出一副可怜相,眼巴巴地望着付强,见付强面无表情的扯扯嘴角,他又抛了个眼波流转的秋波给对方,奈何对方仍然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不动弹,也不说话,闵竹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眼睛一闭心一横,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错了,我不干净了,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都快要低成次声波了。虽然难过到不能再难过了,可是他仍然带着哭腔,倔强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我配不上你了,呜呜呜……哇——!”
付强见他那悲愤到快要哭了的傻样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笑,心里忍不住笑话起了闵竹。
笨死了,反应怎么那么慢,她要非礼你,那你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她非礼啊。
真是傻得要命,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帮你阻断“外来袭击”,我可是拯救了你清白的恩人呐。
付强的心里乐开了花,可是面上却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看着不远处撅着嘴巴一脸丧的闵竹,冷傲地说道:“过来。”像是命令一般。
闵竹虽然懵,但还是听话的挪了过去,待站到付强面前后,他就低眉顺眼的等着挨拧,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余光瞥见对方抬手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做出了应激反应,跟条件反射似的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付强手一伸再将他那两只可怜的耳朵给拧成“花卷子”,刚捂好耳朵,还没做好应对付强发动的其他“攻击”的准备,就觉得一只胳膊搂上了他的脖子,随后他就被一股力量给往前带了一下,动作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的黄花鱼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闵竹正云里雾里的,脑子也不知道飞到哪个犄角旮旯缝儿里了,忽然下巴处传来一阵刺痛,虽然只有微微一丁点儿,却还是成功让他的脑子再次“上线”。
他看着付强的眼睛近在咫尺,大大的,亮亮的,似乎还带有深深的笑意,没等他问句干嘛,紧接着便感觉到对方咬着他的下巴细细研磨了几下,看样子是怕长成老鼠的长牙齿所以才要用他的下巴磨磨牙。
“你……”闵竹的心里跟小鹿乱撞似的慌得一批,在一阵强烈的心律不齐中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虽然微弱,却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脑子。
“你……”
“你……”
闵竹“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四五六七八/九十来,只知道跟个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你你你。
付强见他那呆瓜样子,就知道他的大脑再次“下线”了,就他现在这副样子,肯定什么也指望不上了,不过对于付强来说,他现在也不需要闵竹的大脑“在线”,他现在也不指望闵竹能干什么,就让闵竹暂时保持傻不愣登的状态就行。
因为接下来的小问题,他自己完全可以解决得了。
笑话,他堂堂一品文官一个,连繁杂冗乱的国事和咄咄逼人的对手都能处理好,更何况对付这区区一朵“小桃花”?
他紧紧地搂着闵竹,虽然闵竹的身高比他还高一截,但生生被他的气场给衬托的显得闵竹大鸟依人了起来,他笑着看了一眼怀里的“大鸟”,随后将脸上的笑意隐去,把视线投向了呆呆站在他们面前的、嘴巴张的跟鸡蛋一样圆跟饭碗一样大的醉姑娘,不,此时也不能再称之为醉姑娘了,因为她的酒已经被吓醒了,她也已经由“醉姑娘”变成了“q姑娘”。
半个时辰前,醉姑娘摇摇晃晃进了家门后,一转身就瞧见了准备离去的两人,当时之所以喊住两人,也只是像向他们道个谢,毕竟人家悄悄保护了自己一路,见自己平安到家才回去,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感谢人家的,这可是大家闺秀所必备的有恩必报的精神。
喊住两人后,醉姑娘见两人谁也不回头,只得快步走过去,就在这短短的路途中,她忽然觉得闵竹长得非常非常像她的梦中情郎,非常非常符合她的审美,如果这次分开的话,估计以后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为了不让自己留有遗憾,更主要的原因是一时间酒精上头,所以她一下子没忍住,竟然做出了强行非礼人家的举动。
在贴上一片冰凉的瞬间,她的酒就立刻被冰得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