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格马利翁和他的七个大臣(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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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丘比特随口重复了一遍后,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腕上的红豆上,“原来你们叫红豆啊,虽然我很喜欢你们,不过有一说一,你们这名字起的可真随便。”

“因为你们是红色的小豆豆,所以就叫红豆,那如果你们是绿色的话,那岂不是要叫绿豆啦?黄色的就叫黄豆,黑色的就叫黑豆,你们这起名字可真容易。”

“哎?你们这些红色的小豆豆叫红豆,那红色的大豆豆呢,难道也叫红豆?这也太没有分辨度了吧?最起码也得加个‘大’字才行。”

丘比特一边玩着手腕上的红豆串儿,一边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得亏他手里的那串红豆还没有开灵智,所以听不见他说话,这要是一串有了灵识的红豆的话,肯定得让他的喋喋不休给烦死,说不定还得后悔自己没日没夜的吸收日月精华修成了红豆精呢。

月老本来是这样计划的,如果丘比特问他红豆是什么的话,他就会告诉他红豆的别名又叫“相思豆”,丘比特那个脑子缺根弦儿的肯定不知道相思豆的“相思”是什么意思,而这正合他意。

如果丘比特问他相思为何意的话,他也不准备用通俗易懂的方法讲给他听,毕竟那样暴露的快不说,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准备用高深莫测的语言说给他听。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后面那两句他就不准备说给丘比特了,仙家讲究的是点到为止即可,而非和盘托出。

他打算只向丘比特稍稍透露一点点,而那红豆和数字所代表的深层次含义,还是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埋在心底里好了。

姻缘线上串红豆,遥寄相思卿知否。

相思豆里寄相思,长相思兮长相忆。

20,20,爱你,爱你。

可是,到底是他想多了。

丘比特并没有再多问一句,而他,便也失去了继续剖白的勇气,和借口。

见丘比特只知道自顾自的跟红豆说个不停,似乎把送红豆串儿的他给抛到了阿波罗的太阳车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催着阿波罗驾驶着新能源太阳车把他给拉走了,于是月老的心开始难受了。

非常非常难受。

难受到都不想管人间的姻缘了。

笑话,他自己的姻缘都还一团糟呢,哪来的心思去给凡人牵线?

虽然丘比特脑子缺根弦儿,但是站在一旁无意目睹全程的阿芙洛狄忒脑子可好使着呢,三言两语就看出了月老的小心思。

可惜啊,碰上了丘比特这么个反应迟钝的家伙,估计以后可有的受了。

想着,可能是为了帮月老助攻一下,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又或者是她纯粹想添把“柴火”而已,便“顺口”说道:“哎?月老啊,这就是你上次风尘仆仆赶往人间带回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说着,她就做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想了起来的样子,惊讶地说道:“……哦对了,叫相思豆。”

见月老脸色一变,而且丘比特也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她故意慢悠悠的问道:“难道,这就是那个相传送给谁就表示愿意和谁……”定终身的情意绵绵相思豆吗?

没等她说完后面的话,就被月老给匆忙打断了。

见月老的反应,她便知道月老应该是不想对丘比特表露心意了。

至少暂时不想。

本来她也只是试探一下,如果月老愿意她来助攻一下的话,那她乐意至极,如果不需要她的帮助的话,那她也不会自作主张。

所以在月老故意咳嗽的时候时,她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说下去了,于是立刻闭嘴。

丘比特正听得入神,却见阿芙洛狄忒闭嘴不言,顿时好奇心爆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于是缠着她问了起来。

“愿意怎样?啊?姐姐姐姐,后面是什么?”见阿芙洛狄忒笑而不语,丘比特急了,于是使出了一招撒娇,“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好不好啊,说说嘛说说嘛。”边说边拉着她的袖子晃来晃去,看那样子是想把她新衣服的袖子给扯下来才肯罢休。

“姐姐,现在可不兴说到一半就闭嘴这一套了啊,您这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可是不道德的。”

阿芙洛狄忒被丘比特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可是又不能违背月老的意愿,一番思索后,她想到了其他的办法,那就是转移话题。

对别的神仙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对丘比特那是绝对管用。

经过几百年的相处,她已经看明白了,如果不想丘比特把注意力放在某个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上时,她就可以提出一个另外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亲测有效,简直一用一个准儿。

想着,阿芙洛狄忒就对着丘比特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红豆可是你月老哥哥特意从人间顺便给你找来的呢。”说完,她把脸转向了月老那边,又故意问了一句,“是吧?”

月老低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忍不住攥紧了掩在衣袍下的双手,内心紧张万分,他不知道丘比特听了这话后会说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更不知道如果丘比特问他的话,他又该说些什么。

带着紧张、激动与莫名的期待,他垂眸等着,等着,等着那于他而言颇有尘埃落定、敲定生死意味的时刻。

不过,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子发生,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了。

丘比特什么也没问,甚至连脸色都没变,只是呲着大牙咧着嘴笑得跟朵花似的表达了客气的感谢:“哦,那谢谢你了哈”,随后又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阿芙洛狄忒话里的特殊含义,更没有发现月老在他道完谢后眼里那一瞬的变化。

那是期望落空的样子。

强压下内心的失落,月老扯起嘴角,一脸坏笑的看着丘比特,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爱捉弄对方的“毒舌”月老:“确实是该谢谢我,谢谢我让你的眼睛免于被哭肿的窘况。”

算了算了,他想,不要再去做无用的期待了,就这样吧。

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他不知道丘比特对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吧,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先将自己的心意暴露出来的话,那他的脸面往哪儿搁,他以后还怎么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见对方一面?指不定到时候那个反应迟钝的笨神会对他避之不及呢。

所以啊,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挺好的,实在是没有赌一把的必要。

虽然心里会难受,但好在还能像往常一样的见眼前这个笨蛋几面,也能再捉弄几通逗个乐子不是?

丘比特正玩的自在,一听月老给他扣了个“爱哭鬼”的破帽子,脸一下子涨红了,气得。

他扬起脑袋瞪着月老,眼睛亮亮的,一边气得离地三尺高,一边气哼哼的反驳道:“胡说八道,竟然污蔑小爷,看小爷我不给你个厉害的瞧瞧。”说着,他就作势朝着月老扑过去,想要把他一下子按倒在地,随后狠狠地捶那胡说八道的坏仙几小锤,好出出气。

虽然是这样计划的,但其实丘比特没指望能把月老摁在地上锤爆他的脑袋,毕竟人月老又不是个没气儿的,怎么可能乖乖站在原地等他来捶?

但是了个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成功了。

丘比特暗中蓄满了力量,随后一蹬云彩就朝着月老冲过去,本来觉得月老会闪开,所以他便没减速,待发现月老站在原地大有一动不动等他来撞的架势时,想要收脚却已经停不住了。

由于惯性,他就径直跟月老撞了个满怀,又由于强大的冲击力,他连同被他撞到的月老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踉跄了几步,再由于双方脚下皆不稳,最终只得双双摔进了云彩里,把身下的一块大云彩给压成了好几块小云彩。

待回过神来,丘比特发现自己趴在月老身上,怕把他给压晕过去,于是赶紧起身,毕竟他对自己的体重可是了如指掌。

笑话,他一个正处于活力四射的青年天神压在月老身上,月老肯定会觉得难受,再加上自己那一对硕大美丽的无敌大翅膀,那月老就更吃不消了。

想着,丘比特就赶紧起身,不料刚想把脑袋从月老身上抬起来,就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从下方传来,砰砰直响,就跟他之前去人间看热闹的时候那些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类拿着两根小棍棍敲一张圆圆的厚凳子似的,可响了,响到不容他忽视。

可是,这里不是人间。

丘比特好奇了,好奇这声音从何而来。

“哎?什么声儿?”丘比特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趴在月老身上仔仔细细听了一遍,此时的他忘记了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没眼看的姿势,他正沉迷于寻根刨底的追究声音的来源呢。

丘比特听来听去,听去听来,终于确定了声音的起源地。

“你的心,在……唱歌?”发现是月老的心发出的动静,丘比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听到月老的心在唱歌,或者不明白为什么月老的心会突然唱起了歌,按捺不住自己快要爆棚的好奇心,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丘比特刚轻轻戳了两下,身下的月老就像是被薅了头发似的瞬间变了脸色,他下意识的就想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祸首”,可是又有些顾虑,但是不把他推开吧,又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思索片刻综合考量之后,月老选择一种比较温和的做法,他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丘比特给扒拉到了一边,然后慌慌张张的从云彩上起身。

要说这月老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把丘比特一把推开呢?这是有原因滴。

不是所有的云彩都是软云彩。

这有的云彩啊,它其实可剌人可剌人的了。

也剌仙。

还剌神。

ok,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就透露太多了,咱们点到为止。

虽然并没有和盘托出,不过我相信现在大家都能或多或少的明白一点儿了,剩下的就靠大家自行感悟与体会叭。

(*▽*)加油,我相信你们哟!ヾ(°°)

把丘比特那个脑子缺根弦儿的扒拉到一边后,月老“噌”的一下就从云彩上利利索索的滚了起来,他不敢看仍坐在云彩上一脸懵的丘比特,只是快速整理了整理身上微微带有褶皱的衣袍,扔下一句“姻缘线不够了,我去买”后便匆匆离开,像是后院着火了赶去救火的急切,与慌乱。

见月老几近落荒而逃的飘走了,丘比特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堆问号,他看着月老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很快便成了一个小红点。

就像他腕上红绳串的那串红豆似的。

想着,他便抬起了手,看着那串手环,他直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不知道。

丘比特对着自己腕子上的红豆瞅啊瞅,瞅啊瞅,都快要把红豆给瞅成绿豆了,可是还是没有琢磨出个π到底是3.1415926还是3.1415927来,最终他晃了晃琢磨到已经开始发晕发疼的脑袋瓜子,心道,算了,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了。

神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大脑空转悠,不要故意为难己,及时放弃要趁早,及时放弃要、趁、早!

想着,丘比特便放过了自己的脑仁子。

不琢磨手环了,他就忽得想起了匆忙离开的月老,他好奇为什么月老会突然表现出那副样子,就像是……就像是什么呢?就像是洗澡被偷窥了似的,既羞愤,又慌张,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

他将视线从手环上移开,随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阿芙洛狄忒,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知不知道月老怎么了。

此时他的脑子里,就像人间口口相传的那首歌谣唱的那样,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有,丘比特在心里咆哮道,实在是太有了。

阿芙洛狄忒两手一摊,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她确实是不知道月老为什么匆匆离开,至于其他的嘛,她就算是知道,她也不能说,除非得到月老本人的同意,否则她要是自作主张告诉丘比特的话,那岂不是讨嫌的碎嘴子吗?

她可不想得到这样的称号,说出去不好听不说,肯定会被其他神仙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她可是有道德的天神,可不能做那没道德的事。

一边是不开窍的丘比特,一边是早开窍的月老,中间隔着好大的一条沟,阿芙洛狄忒忍不住唏嘘了。

哎呦喂,想不到月老竟然对阿丘有想法,可惜阿丘这孩子对于感情的反应有些迟钝,月老要是想跟他修成正果可是不容易,那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就阿丘那反应迟钝的,你就算是开门见山他都不一定能立刻明白,更何况你这旁敲侧击偷偷心仪呢?堂堂月老,竟然在自己的姻缘上乱了方寸,这可真是……啧啧啧哦。

唉,我都能看出你的心意,就是不知道阿丘那孩子何时才能知晓了。

啧啧啧,看得我都心急,恨不得亲身上阵直接替你说明白,你俩这是……哎?用人间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叫、叫……对啦,就叫“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诶?好像哪里不对。

阿芙洛狄忒脑子里刚蹦出她从人间新学的这句诗词,就直觉好像有些不太确切。

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诗句的意思,又将月老和丘比特两为角色带入了一下找找感觉,费了好一番脑力功夫后,她最终得出了个结论。

丘比特这孩子是连“沟渠”都没有的“明月”嘞……

刚得出重要的结论,还没等她再次唏嘘一番,就听见丘比特突然出声道:“姐姐,你不是还要去帮国王……”实现愿望吗?

“天呐!”不等丘比特说完,阿芙洛狄忒就激动的嗷嚎了一声,她一听到丘比特提到“国王”这两个字,就立刻想起了那位被自己抛在脑后的、想要活的媳妇儿的国王,接着她就想起了距离收到警报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