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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看着身边乌拉乌拉不知道在嚎些什么的象群,心道,你不需要担心这些象的温饱问题,放心,我会让它们活的好好的。
你没有必要因为记挂着这群象而死不瞑目,最终沦落到成为孤魂野鬼的下场,你的这批大象啊,以后我就替你照顾了。
你就放心的去吧,啊?放心的去吧,去投个好胎。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如果下辈子我还能再见到你的话,希望我们要么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要么是心意相通的……罢了罢了,还是成为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吧,这样的话,如果日后再在战场上相遇的话,你也就不会不忍心对我下手了。
如果我们是陌生人就好了,如果你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我相信,以你的谋略和智慧,今天这场仗你一定不会输,就算是输,也不会是落到这等全军覆没化为飞灰随风飘散的惨烈下场。
我说过,这场仗我一定会打赢的,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你不要以为你故意放水让我赢我就会对你感到愧疚,我告诉你,我不会的,我是不会愧疚的。
我又没求你让我,也没有逼着你让我,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所以你、你就算是被炸成灰,那也是你自找的。
我告诉你,你现在被炮/弹给轰成了渣渣我可是一点都不伤心,一点都不难过,不但不伤心不难过,我还能唱歌呢,回去之后该吃吃该睡睡,丝毫不受你的影响,你就算是生气,你也打不着我了。
我不会想你的,也不会梦见你,更不会把你送我的那块玉佩放在枕头下,我已经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真的,现在我不伤心,不难过,不悲伤,不忧愁,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想着想着,首领忽然听见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那你为什么所思所想皆与他有关?】我、我……首领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怎样?】
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怎样?】
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后悔了而已。
终于,首领承认他自己后悔了。
他后悔打这场仗,他也后悔在不知道对方派谁领兵的情况下就接了王上的委派,他还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心意早早说与那人听,他更后悔当初他没有认同那人“止戈休战”的观点。
如果他当时明白“止戈休战”才是换取和平和统一的最好方法,他就不会站在那人的对立面,也就不会投奔到一个如此喜好发动战争以至于一天见不到血就跟要疯了似的王手下。
他虽提倡用“武力”来得到和平和统一,可是也没有提倡到那种时时都想发动战争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效忠错了人,他知道他抛下自己重要的人千里迢迢前来投奔的王并不是明君,甚至连昏君都算不上,那整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暴君。
他想逃,可是逃不掉。
王用那人的性命威胁他,所以他不得不留在王的身边效忠。
带兵出征之前,王告诉他,只要这次的仗能打赢,王就不会再拿那人的性命要挟他,并且还会放他自由。
知道自己这次只要能打胜仗,以后就再也不用被迫效忠面前这个够暴君了,他很开心。
他是如此的想打赢以至于他从国家武器库里搬出了最最厉害的重型武器——他娘的意大利罗圈儿大礼炮。
这他娘的意大利罗圈儿大礼炮这是狗暴君不知从哪个地方抢来的,还没有统一推广,也就是说,有的国家可能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拥有了。
所以,为了大大提高胜利的几率,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最厉害的他娘的意大利罗圈儿大礼炮。
他知道自己即将和那人的军队交战,他也不想的,毕竟那也是那人辛辛苦苦养的兵,他不愿意就这样把他们给一炮轰死,不舍得,也不忍心。
可是,他没有办法。
为了暴君不再用那人的性命威胁自己,也为了自己能早日脱离暴君的魔爪然后去往那人身边,除了打下这场胜仗,他别无选择。
当他看见对面是谁在率领军队时,他慌了,惊慌失措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丝的悲从心来。
他跟那人之间只隔了并不算长的一段距离,骑马的话用不了五分钟他就可以去到那人身边,明明走不了几步路他就可以触碰到对方,可是此情此景下,却像是隔着天堑一般,只能远远地望着,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他不想与那人正面刚,他想故意让那人几招,于是他决定待会儿开炮的时候少轰他们几炮/弹。
他一边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一边忍不住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和那人还没有闹掰,某天忽然谈到了如果两人各自带兵打仗的话谁会赢,当时那人想也不想的就说他赢,他嫌那人说的没诚意。
连思考都没思考就直接说出口的答案,肯定是假话。
那人笑了笑,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星星,闪得他有一瞬的失神,一不留神就被晃了眼睛。
他还记得当时那人语气坚定的对他说了三个字,“是你赢”。
端的是一字一句,无比确信,字字就像小火苗似的,烫得他的心跳动得异常激烈。
当时他还觉得那人是故意逗他的,直到现在看到对面那人脸上淡淡的笑意时他才明白,那人说的是真的。
如果两人交战,赢的那个,一定会是他。
因为那人会让着他,会一直让着他,甚至会毫无原则的让着他。
瞬间,这场仗他不想打了,也不能再打了。
因为战争而失去的生命已经太多太多了,士兵们都还有亲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去,而他,虽然既没有父母双亲,也没有兄弟姐妹,孤身一人活了二十几年,但他觉得,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因为那人会在前方一直等着他。
想着,他就要下令撤退,哪怕回去后暴君会将他赐死,他也要退兵。他刚要拿出兜里的白旗摇一摇,不料刚把手伸进兜里,还没等摸着白旗的一角呢,就听见后面突然传来“开炮”的发令声,他无暇顾及到底是谁擅自发出了命令,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不能朝着那人开炮,于是赶紧阻止,却晚了一步。
铺天盖地的恐惧瞬间便袭满了全身,他想跑,想跑到那人身边去保护他,再不济就陪他一起死,可是却动不了,他想喊,想喊那人赶紧逃,却喊不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一个硕大的炮/弹给“轰隆”一声给炸成了灰。
他想立刻自我了断,说不定紧赶慢赶能赶上那人,然后陪着那人一起奈何桥上携手过,黄泉路上并肩行,但是不行。
至少现在不行。
他还有件事情要去做。
如果这件事不完成的话,他是不能痛痛快快的陪那人一起上路的。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等他解决了那个狗暴君然后把狗暴君的狗头拴在城门上被烈日曝晒后,他就立刻去找他。
阿翁哥哥,黄泉路上你且慢些走,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去找你……
一滴清泪顺着首领的脸颊流了下来,随后“啪嗒”一声,滴到了旁边一颗洁白无瑕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的象牙上,泪滴在落接触到象牙的瞬间忽然闪出了一道奇异的光芒,不等周围人注意便立刻消失不见,此后一切如常,象牙依然洁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不过,这奇异的现象虽然逃过了人类的眼睛,却没有逃得过白象的眼睛。
白象痛失爱“牙”,内心悲愤不已,就用鼻子卷着自己不久之前被炮/弹给轰下来的一颗大白牙嗷嗷直哭,鼻子上传来的热乎乎的温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它,它牙没了,它牙没了,它牙竟然tmd被一炮给轰没了,一时间,它是如此的气愤以至于它恨不得扛起自己的大白牙然后狠狠地戳爆那枚可恶的炮弹。
呜呜……呜呜,我牙呢?我那么大、那么长、那么漂亮的一颗牙呢?
嘤嘤嘤……嘤嘤嘤,我牙啊,我这么大、这么长、这么漂亮的一颗牙哦,我怎么这么悲催啊,简直就是悲了个大催,估计全世界的象都没有我这么悲催,竟然被那杀千刀的炮/弹给一炮打下颗牙来,真是……真是气死本象啦!
白象对着那颗大白牙哭天抹泪,嗷嚎个不停,都快要把天给嚎破了,似乎要把自己的悲伤告诉全世界,正嚎的起劲儿呢,忽然就见一滴液体忽得一下落到了自己刚掉的完美大牙上,落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啪嗒”,一时间竟然惊得忘记了哭泣。
啥?刚刚是什么滴到我完美的大牙上了?难道是下雨了?
想着,白象就仰头看了看天。
不对,这□□的,还有大太阳,一看就不是下雨的样子,而且刚才我的大牙还发光了,如果是雨水的话,肯定不会跟我的完美大牙发生光化反应,所以排除雨水的可能。
既然不是雨点儿,那会是什么呢?难道是……那个东西?
想到这种可能,白象顿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它不期望牙上的液体是它想得那种液体,可是它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万般无奈之下,它只得亲自确认一番。
如果真是那种东西的话,那这大牙可不能再要了。
白象颤颤巍巍地凑近完美大牙,想要看看那滴液体现在淌到哪里去了,可是它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都没有发现那滴液体的踪迹,于是,它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堆小问号。
哎?不对啊,奇怪,太奇怪了。
明明象牙不可以吸收液体,可是为什么我的牙就可以?
明明象牙不能够发出光芒,可是为什么我的牙能发光?
虽说我的牙是完美大牙吧,可是它再完美再无暇,说到底它还是颗象牙,既然它是象牙的话,那它就不应该能够吸收液体和发出光芒,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它不光能吸收液体,它也能发出光芒,所以,这样看来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我不是象。
如果我不是象的话,那我的牙齿就不是象牙,既然不是象牙,那它能吸收液体和发出光芒就一点儿也不稀奇了,说不定还能释放能量呢。
虽然白象感觉很奇怪,但也只是奇怪而已,它并没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毕竟它的脑仁子太小了,小到不足以支撑它完成这么伟大而艰巨的解谜任务。
白象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它的完美大牙,没闻到有什么怪味儿,顿时放下了刚刚悬在嗓子眼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