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霏笑：“我在美国有个亲戚是心理医生。我有时候也看看心理学的书，而且也了解一些。”

唐糖点点头，柳雨霏开口：“当然这不是重点。他自己能说出第二人格估计就是真的失忆之后对以前种种过往的一种切割。或许只是更想扭转过去做过的坏事，现在有了亏欠和愧疚的心态去补偿。”

唐糖沉默。

柳雨霏看看她：“你用帮助李总集团不被伤害，换取和他和解作为条件？”

唐糖呼出一口气：“不是和解，是放下。我依然是想过不用他偿还什么，只是彼此就都忘掉过去当个陌生人，不爱不恨。”

柳雨霏皱眉：“他没同意？”

唐糖神色异样，突然笑了：“你知道他去我家了。”

柳雨霏询问：“你让的？”

唐糖摇头：“也不算，但也是。他现在性格真的有点变了，以前是嘴甜撩人，现在是有点……直接有点莽。”

“莽的意思……”

柳雨霏疑惑，唐糖大致解释了一下，补充开口：“他还说这么做也不是为我，是为他自己能心裏好过一些。”

低头看着地面：“他去我家，然后……刷了马桶。”

“什么？”

柳雨霏愣了一下，但随后因为知道唐糖曾经对他的过往，也就明白了。哭笑不得：“这太刻意了吧？”

唐糖也不自觉弯起嘴角：“可是虽然荒诞，但我心裏真的好过了许多。”

抬头看着柳雨霏，唐糖开口：“你知道吗？我曾经不止一次想着自己对他那么好，甚至我在家不做的事不干的活，家里最脏的衞生间，衞生间最脏的马桶我都细心擦过。可他却伤害我那么深。结果看到他若无其事在我家刷马桶的时候，他说其实这个最好偿还了。既然我给他刷过，他也可以给我刷。”

“呵~”

柳雨霏想笑，但是看着唐糖也笑却已经有点发红的眼圈，默默收起笑容。坐过去轻轻揽着她抱着。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柳雨霏等她平静许久，轻声开口。

唐糖看着她：“明白什么？”

柳雨霏看着她：“用互相放下交换，他同意了。你想着以后不爱不恨，但他没同意。你还想拒绝但是因为性格也或许因为以前的关系，加上他如今变得有点莽，所以比较强势。你又不适合和他摆脸色……”

“不是不适合。”

唐糖轻叹：“虽然以前我也比较顺从他听他的，但是他以前脾气也没这么不好。现在干脆就是摆脸色也没用，你是没见到他私下把玲玲怼得不要不要的。而且有点我靠山都倒了，拿他没办法的意思。”

柳雨霏思索：“半推半就……是这个意思吧？”

“什么啊？！”

唐糖抱怨：“我说你也美国回来这么多年了，以前也在这上的小学，演戏这么久台词功底也不错，不要这么乱用词好吗？”

柳雨霏也笑：“我也只能想到这个词。内心抗拒，但是又不坚决。表面上他强势你又没有办法。冷处理对他估计也没用，每天朝夕相处而且最关键的是……”

柳雨霏看着唐糖：“相比他求你找我安排他旗下艺人考艺校，你只用和解和放下以前的事换取他已经打压快成功的一个集团老总，他同意了这两者好像也没法比较。他自然理直气壮继续纠缠你？”

唐糖喃喃自语：“纠缠？”

柳雨霏点头：“因为如果按照你说，他失忆之后不但和以前的女朋友们没有断了联系，反而互相都知道还能和平共处。多你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想过吗？”

唐糖皱眉：“少来，我是不可能……”

“她们为什么可能？”

柳雨霏打断：“她们不一定没你坚决吧？”

询问唐糖：“照你说的，什么董晴柔，周惢，欧瑶之类的。”

唐糖沉默，随后小声倔强开口：“反正我是不会的。”

柳雨霏没说话。只是许久之后突然开口：“我一直想。如果那次你看到的不是他和陈枫而是随便别的你不认识的女人，你会和他结束关系吗？”

唐糖抬头：“为什么这么问？”

柳雨霏揽着她：“虽然当时咱俩还不熟，但过后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现在没有回想过你曾经做的事，不能说不理智，毕竟恋爱的人尤其女人总会感性一些。容忍度也更高。”

“我知道你的意思。”

唐糖打断，只是随后摇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