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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上后,顾秋仪拍了蒋寒飒一下,“寒飒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p>
蒋寒飒假笑:“……是啊,哈哈,我们真有默契,不愧是挚友。”</p>
顾秋仪遗憾地说:“姜阿姨应该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那个老男人,哎,可惜了。”</p>
蒋寒飒:“……”</p>
他看了看顾秋仪的脸,当真没看出有一点伤心的表情,他疑惑地问:“你爸妈赶你走,你不伤心吗?”</p>
顾秋仪愣了一下,一脸深沉地说:“伤心啊,我真的特别伤心,但是我不是那种随意将悲伤表露在脸上的人。”</p>
蒋寒飒:“……是吗?”</p>
顾秋仪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我真的是太惨了,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哥哥跟没有似的,哎!”</p>
又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除了一张漂亮脸蛋,我一无所有!”</p>
蒋寒飒又是一阵恶寒,别人说他漂亮也就算了,因为顾秋仪的确长着一张雄雌莫辩的精致脸孔,穿女装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但一个男孩子不去追求阳刚帅气,反而自我标榜漂亮美丽,那就太娘了。</p>
忍住,忍住,蒋寒飒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和楚跃光最近怎么样了?”</p>
顾秋仪说:“挺好的啊,他最近还给我零花钱了,一万块呢!我给他做了点饼干作为谢礼。对了——”</p>
他拿起书包,从里面取出一袋饼干,递给蒋寒飒,“寒飒哥,这是我做的饼干,你也尝尝吧。”</p>
蒋寒飒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几近感动的情绪来,他以为他没心没肺的,结果这饼干还有他的份?他刚接过,脸上要露出笑来,顾秋仪说:“我做太多了,本来要拿出去随便送人的,幸好你来了。”</p>
蒋寒飒:“……”</p>
他脸上的笑容消了下去,干巴巴地说:“那我真是谢谢你了。”</p>
鼻子里闻到的独属于饼干的香甜气息顿时也觉得不香了。</p>
蒋寒飒又振作起来,问:“你现在是和楚跃光在交往吗?”</p>
顾秋仪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p>
蒋寒飒:“?难道不是吗?”</p>
顾秋仪脸上的震惊转为羞涩,他娇羞地垂眼,浓密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才不是,我和跃光哥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啦,绝对不是你想的这样。”</p>
蒋寒飒看他这活0活现的羞涩,嘴角翘起“我懂,我都懂”的弧度,“秋仪,你跟我说实话,我会给你保密的。”</p>
顾秋仪抡起拳头,捶他胸口,“哎呀寒飒哥哥你好讨厌!我都说了不是啦,你还问!我和跃光哥哥真不是那种关系!”</p>
“……”自诩铁直男&阳刚男子的蒋寒飒被他的矫揉做作雷得里嫩外焦,胸口一痛,差点吐出鲜血来。</p>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问,你别打了,别打了。”蒋寒飒告饶,他心里几乎有一种预感,再跟这逼接触下去,他恐怕要疯。</p>
顾秋仪这才收拳,他清清嗓子,非常欲盖弥彰地说:“寒飒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跃光哥哥真的没有任何男男私情!他才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呢。”</p>
蒋寒飒虚伪地微笑,“我信,我信。”</p>
顾秋仪说:“寒飒哥,今天中午吃什么啊?能不能吃清淡点,我胃还有点不舒服诶。”</p>
蒋寒飒:“……”</p>
真是给自己请了个祖宗回来了。</p>
蒋寒飒努力一脸真诚:“好,都依你。”</p>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顾秋仪借着和楚跃光的这一点关系,成功在蒋寒飒家里骗吃骗喝。豪门之家伙食就是不一样,两天后去学校,他脸上白里透红泛着健康的红光,还隐约胖了些。</p>
不过顾秋仪还是懂细水长流的,所以没有要在蒋寒飒家里久住的意思,周一上学的时候就和班主任一起去办了住宿手续,成功成了一名住宿生。</p>
所幸他现实里也是一直住宿的,也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反而很快地融入了宿舍。</p>
清林中学虽然师资一般,但很有钱,所以宿舍做得很好,有空调有热水器有单独的卫生间阳台,空间很大,还是四人寝,和顾秋仪就读的乡镇中学完全是天壤之别。</p>
顾秋仪是很满意的,不愧是大城市。</p>
当天晚上,寝室同学给他举办了个欢迎会,寝室长李庆峰还给他买了个蛋糕,看见顾秋仪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忍不住说:“顾秋仪,你真的变了好多。”</p>
顾秋仪回头看他,“有吗?”</p>
李庆峰说:“是啊,以前不爱理人,哈哈哈现在好多了。”</p>
都是同班同学,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顾秋仪一旦改变态度,融入男生集体是非常快的。</p>
热闹过后,便是男生宿舍的夜聊。</p>
李庆峰说起了蒋寒飒,“顾秋仪,你最近和蒋寒飒关系很好?”</p>
顾秋仪点头,李庆峰说:“咱们班长人是很好的,家里也很有钱,长得也帅,很受欢迎。”</p>
一个叫林飞的男生插嘴说:“我之前看到他家开车送他上学,那车标好像是迈巴赫,要好几百万呢。”</p>
他们发出羡慕的感叹声,“有钱真好。”</p>
最后一个叫做黄文君的男生比较闷,很少说话,听他们聊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班长是高二那年转学过来的,他之前在东城区念书。我有个同学是东城区的人,跟我说他是在东城区那边惹了人,才灰溜溜来我们南城区来上学的。”</p>
嗅到了瓜的气息,林飞和李庆峰顿时都来了兴趣,“怎么说?有什么八卦吗?”</p>
黄文君说:“咱们是平民,顶多就是穷逼和家里小康小富这种区别,都一起上学,区别不会太大。但西城区东城区这俩城区,天上掉下个板砖都能砸到一个什么什么老总的儿子,什么董事长的千金,蒋寒飒在我们这里看起来豪气得不行,但人家在东城区,都是食物链下游的。”</p>
林飞唏嘘:“开几百万的豪车,还是食物链下游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p>
黄文君说:“你别不信,还真的就是这样,我那个同学说了,蒋寒飒被几个公子哥按在男厕所里狠狠的羞辱过,听说把他的头都塞到马桶里了,很多人都看见了。”</p>
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顾秋仪小声说:“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会被人这么欺负?”</p>
黄文君说:“是真事,我同学说的还能有假?他家就在东城区,高一那会儿和蒋寒飒是隔壁班同学,这事儿当时闹得挺大的。”</p>
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其实也蛮可怜的,蒋寒飒家里是有钱,但人家家里更有钱,更有权势,别人欺负他,羞辱他,他也不能还手,如果还手了,那不得叫家长?叫了家长这事儿就闹大了,蒋寒飒家里估计也会受牵连,所以我同学都说他都没敢还手。而且,听说啊,那几个公子哥好像是轮、j了一个特长生,那个特长生和蒋寒飒关系很好,蒋寒飒为她出头,才被那几个人针对的,不过只是听说,以前他那个学校论坛还有帖子爆料,没盖几栋楼就被封了,所以是不是真的我同学也不清楚。”</p>
李庆峰小声说:“我们班长左右逢源,对谁都好,怎么看都很难和别人结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