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满心欢喜地把文件扔了,屁颠屁颠地跑他身后去了。她站在他坐的沙发后面,双手自然地搂着他的肩,卯足了吃奶的劲撒娇:“你那文件太难了,我真的不会。”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不过,你求我我也许会放过你。”
她眼珠一转,往前跳了一步,倒勾着头,整个方向倒过来,遮住了徐岩的视线,她逆向地看着他,明明还是熟悉的棱角,却有一种奇异的新鲜感。他成为她视线里的全部,她用很专注的眼神看着他。披散的头发无比馨香,她轻轻晃动,长长的头发也跟着漾动,那香若有似无的在他们之间氤氲。那样的氛围,是她给的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她眯着眼,抿着唇,小声地说:“我知道错了。”
徐岩低低睨视她一眼:“哪里错?”
“不该说你小。”
徐岩突然伸手固定住了她的双颊,用一记霸道深吻封住了她满嘴跑火车的双唇。
乔夕颜觉得这样的姿势让她的氧气很快地流逝,血液也不住地往头顶奔涌,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徐岩终于放开了她。他跨步起身,用血肉之躯接住了全身虚软的乔夕颜,几乎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抱了起来。
他把乔夕颜放在床上,乔夕颜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里,她抿着唇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表情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乔夕颜心底哀嚎,次奥!
在乔夕颜很累很累的时候,徐岩很腹黑地露齿一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凑在她耳边说:“合同是法语的,不是英语。”
早上徐岩还是循着生物锺起床的。他起床的时候乔夕颜还在熟睡。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闭着眼撅着嘴,十足孩子的表情,她眼睫毛很长,清晨的阳光在她眼睑处投射着一道浅浅的扇子一样的晕影。
徐岩觉得时间在她身上真的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虽然她总是把自己往“御姐”上打扮,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女孩。
结婚前,他曾和她的母亲深谈。大抵也听说了一些她成长的故事,多是些让人心酸的故事。可她在人前就是那么风风火火。每每看她对人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总忍不住想象她过去经历的一切,总忍不住像心疼孩子一样心疼她。
他想,对一个女人产生感情是很危险的。他最近常常感觉对她的感觉已经有些不对劲。
但他是个很有冒险精神的人。一直都是。
早早地去了公司。岳苏妍比他更早。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昨天没处理完的文件。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岳苏妍泡了一杯茶送进来,态度一贯的谦卑,微微低着头等待徐岩的命令。
茶香渐渐氤氲,雾气袅袅,将这个早晨描摹得异样写意。徐岩从抽屉里拿出昨天扔进去的手表,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这块他戴了十三年的表,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把这块表送到店里去修一修。”他又把早上从家里带过来的纸袋一同递给岳苏妍,“手表修好以后,连同这个,一起送到陈漫那去。”
岳苏妍不卑不亢看了一眼手表和纸袋,点头:“我这就去办。”说着,拿了东西就准备退出去。
她还没动身,徐岩又叫住她,他捧着茶,热气缭绕在他脸周围,岳苏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顺便带一句话给她。”他稍停顿,无比自然地说,“我太太还太小了,生活不能自理,我不能不要她。你是大人,好好照顾自己。”
乔夕颜自然是听不见徐岩说的那些话,她要是听到了,大抵是要怒火中烧和他火拼一场的。
早上这个时间,她刚刚从家里出门挤着早晨的地铁去公司,人和人比肩而站,甚至有一只脚一直都找不到地方放,她觉得自己像石榴籽儿一样和别人紧紧粘在一起,为了在这拥挤的车厢里生存,不断地变换形状迎合周遭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