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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所普通高中度过学业的最后生涯。
认识了一名女孩。
她从武汉刚转学回来。
第一次她带我去吃热干面时,并不觉得这碗面有多好吃。
没想到,热干面却成了我最钟爱的面食。直接影响了将近十年的岁月。
她一个人居住在县城。爸爸在武汉打工。父母在她刚出生时就离婚了。
爸爸再婚,后妈是一名护士。
和她接触很久之后,才知道她有一个弟弟。刚满一岁。
她不愿提及这个弟弟。并一再嘱咐我不要将她有弟弟的事情说出去。
“为什么?有弟弟不正常吗?”
“我们同父异母。我不喜欢他。”
那时我们并肩走在学校的操场上,法国梧桐树叶的阴影随风移动。
她和后妈住在一个县城里。生活却没有交集。各自住在各自的房子里。
她只有16岁。
有一次,我问她,你妈妈哪里去了。
“死了。”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以为她说的是气话。
没想到她转过身,很认真的解释给我听。
“两年前死于肝癌。我没有参加她的葬礼。我姐姐去了。”
“我和她没多大感情。我刚出生,她就离开了我。我姐姐和她感情深。毕竟她把姐姐带到8岁。”
“难道不悲伤吗?”我问。
“没有。就像听一个陌生人死亡一样。她也结婚了。有一个孩子。”
“真可怜。”我叹口气。
“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的话很少。大概因为是同桌的关系,我们才会成为好朋友。
她向我讲了很多关于武汉的事情,引发了我的向往。那时候,我决定如果能考上大学,我想上武汉大学。
我去过她在县城的家。空荡荡没有人气。她花的每一分钱都要通过继母的同意。很早,就学会察言观色,学会独立自主。
“这里的热干面做的一点都不地道。在武汉吃的才正宗。”
她一边埋怨,一边撅起小嘴扔下了筷子。
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
她选了文科。我报了理科。
偶尔在校园里见到,微笑着擦肩而过了。
我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对她记忆深刻。
因为在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深深的孤独。这种孤独刺痛了我。
她排斥着外界的人和事物。对什么都警惕,都小心翼翼。
我们宿舍一共住了六个人。
那是一栋很幽暗的楼房。黑漆漆的楼梯,黑漆漆的房间。走廊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爬山虎的叶子遮盖了大半个墙壁。
她们来自县城的不同村庄。
宿舍一到时间。掌管宿舍的阿姨就会命令我们关灯睡觉。
但还有那么多作业没写呢。只得偷偷的拿出手电筒在被窝里写试卷。
那是一段难忘的经历。也许我的近视眼就在那时形成的。
加班学到凌晨两点的时光也是有的。
但如此勤奋的我还是没有考上大学。多少有点遗憾。
她们笑称我是才女。
“不…我不是。”每次,都被她们取笑的满脸绯红。
每次下晚自习,都会和她们一起跑到学校门口买夜宵吃。
粉丝,肉夹馍,麻辣烫,混沌…应有尽有。
我们算计着手里的钱能撑到礼拜几。才会考虑买什么价位的夜宵。
路灯的光模糊不清的照在我们年幼单纯的脸上。
手里拿着廉价的饭盒,一边吃一边笑。一次性筷子仍的满地都是。
礼拜天没有课。我就会跑去学校门口的书店看书。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我能看完一本书。也不管看不看得懂,有没有装进脑子里去。反正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