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他电话。没人接听。这么多年了,应该换了号码了吧。我在他空间里留言了…但不知道会不会来…”
“哦。我知道了。”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纯净。
许多年没有回到农村,显得格外亲切和陌生。清晨漫步在乡间小路上,找回曾经遗失的时光。
还记得小时候光着屁股下河洗澡。
北方的天气总是特别干燥。
一到冬天,皮肤就容易干裂。
有一天,我要带儿子回一次乡下,让他返璞归真,真正的接近大自然。
人老了,总归要落叶归根。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站着一个人。她的身影被清晨初升的太阳晕开一层红晕。
她的身影如此熟悉,以至于让我误认为是幻觉。
“猴子…猴子…猴…猴…猴…猴子…还…还…还记得我吗?”
“我我…我…我…我…”我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是小静。”
是的。我记的她,永远记得她。
该如何做到云淡风轻。
她穿着一条紫色的裙子,留着短发。眼睛眉宇间有了岁月沧桑的痕迹。斜挎一个帆布包。应该是来参加小米的婚礼。
她依旧漂亮。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问。
“还行。你呢。”
“马马虎虎。”她露出凄然的笑。
“我和大猫结婚了…”
“我知道。”
“回老家做了小本生意。日子还过得可以。”
“那蛮好。”我说。
“你呢?”她问。
“我还留在原来的城市里。在一家汽车修理厂当一名修车师傅。”
她上下打量了我。
“你小子混的不错。”
“还行。还行…”
“大猫恢复的怎么样了?他这次怎么没来?”我问。
“我们做的生意离不开人。他让我来了,他在家照管门面。反正活下来就是万幸,其他的我们都不管了。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他。如果当年不是我执意要去城市打工,他就不会跟来,不跟来,就不会受伤…我是罪魁祸首。”
“是我…”我说。
“不管你的事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发生那件着火事件,我们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我忍着将要流出的泪水。
我总是固执的以为年少时发生的事随着岁月的增长会变得微不足道。但仍旧意味深长。
“我不知道。”我推脱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谢谢这么多年,你寄给我们的钱。以后不要再寄了。你的钱我们一分钱也没有动。”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卡递给我。
我没有接,她强行塞给我就跑开了。
那是一次不愉快的会面。
曾想过无数次的遇见场景,没想到却是最平常的寒暄。
她过的好不好似乎都与我无关。
她只是我年少时最牵肠挂肚的人。她让我体会爱与恨的成长。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着火事件,是的,我肯定带她远走高飞。如今想来,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有结果。
结婚也并不是因为爱情。
后来,小静曾写邮件给我。
“猴子,在去参加小米婚礼的路上,想了很多和你会面的场景。我会不会哭,会不会控制不住向你述说衷肠。还好,我们都成熟了。当初觉得刻苦铭心的原来不过是青春时代的插曲。和大猫在一起十年。他变了很多。对我很好。我并不嫌弃他脸上的伤疤,甚至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因为我终于明白什么是爱。我对你的并不是爱,而是对大猫的不成器。因为大猫太怂了。我喜欢的人应该像个英雄有勇气和担当。那一次着火事件,让我看到了另一个大猫。他的见义勇为,奋不顾身。我们并不合适。因为我们太像了。都像躲在黑暗里的精灵,希望一束光照亮世界。祝你幸福,陪伴我最美的时光。还有我和大猫努力了十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将在明年的三月出生。”
看完这封邮件。夜里凌晨三点的光景,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我去了孩子的房间,看见他将被子蹬在了地上。将被子从地上捡起来,重新盖在他的身上。他睡的很熟,发出轻微的鼾声。他像极了刘悦梅的样子。
“我们结婚吧。”我向刘悦梅发了信息。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
她肯定睡了。
我决定第二天醒来去找她。
怀念我们的青春
可以笑可以互相打骂
那个爱笑的女孩
我喜欢的女孩
她再也没有经过我的门前
我穷的只剩下梦想
小小的梦想
生锈的
潮湿的
叛逆滚动着热血
化妆的妖娆女人
成人世界的较量
看不穿
不愿说破
征服世界的忧愁
弥漫相思的哀愁
于是懂得
放下
迁就
宽容
理解
尊重
许多年以后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女人并不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并不觉得遗憾。
人生本来就是在得于失中徘徊。
我不害怕失去的更多。
因为我无比珍惜目前拥有的东西。
幸福是自己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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