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飞机平稳降落在洛杉矶机场。众人离开飞机,乘坐摆渡车,进入机场内部。按照许秋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接下来的流程大致是边检查验、提取行李、海关查验,还是挺复杂的。魏兴思走在前面带路,许秋走在中间,韩嘉莹和吴菲菲跟在后面,她们都拿着手机,四下拍着照片。之前在飞机上,许秋看到她们两个拍了不少照片,可能女生普遍比较喜欢拍照打卡晒朋友圈吧,他自己对此就比较无感,也没有拍什么照片,反正有学妹代劳嘛。许秋四下观察了一下周边,发现如果不是有着各种英文的标识牌,以及人群中相对较高比例的黑色和白色人种,单看机场内部的装潢的话,其实洛杉矶机场和魔都机场也没有太多的区别。国内一线城市在基础建设方面,其实已经赶上了漂亮国,也算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政策带来的成效。四人顺着人流和墙上的标识,来到了边检查验站。这里主要是移民官对来到漂亮国的人员进行核验,确认入境人员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入境的真实目的。只有当移民局官员在I-94卡上登记入境日期,并在护照上批准盖章并且外籍人员离开检查站,才算是真正进入了漂亮国。边检查验站一共有两个通道:一个是具有漂亮国国籍或者持有漂亮国绿卡的快速通行通道,人相对比较少,不怎么需要排队;还有一个是非漂亮国国籍,非绿卡持有人的通道,人比较多,需要排长队。这倒也不是歧视,大多数国家对于自己国家的公民都是有优待的。不过,也是有例外的。据说咖啡国的入境口岸曾经设立了两种通道,一种是漂亮国人的专用通道,还有一种是供其他国家以及本国人通行的通道。咖啡国这样设置,并不是为了舔漂亮国人,反而是为了恶心漂亮国人。漂亮国人入境咖啡国的时候会被反复检查。据说是因为之前咖啡国人入境漂亮国时的过境手续太过麻烦,所以他们选择“以牙还牙”。魏兴思持有漂亮国绿卡,于是走了快速通行通道,和许秋三人约定好在行李转盘集合后,便分道扬镳。许秋在和吴菲菲、韩嘉莹排队的过程中,回忆起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故事,一个化名为张三的人,分享了他四次入境漂亮国的经历:第一次是乘坐飞机抵达洛杉矶,张三在入境处柜台那儿就跟移民官员吵了起来,差点被直接遣返。第二次是西雅图,这次倒是没吵,移民官员直接把张三关小黑屋里了,三个官员其中一个还紧握着手枪,对张三来了个三堂会审。第三次,张三从墨西哥驾车入境漂亮国,海关人员死活不让张三入境,甚至走出工作厅直接让张三下车,拿着手枪让张三把汽车行李箱打开,要逐一检查。第四次,张三从夏威夷入境,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被刁难的入境经历,可能是由于夏威夷远离漂亮国本土的缘故。虽然许秋推测张三分享的经历大概率有艺术加工成分在里面,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90%的艺术加工还是10%的艺术加工,因此,他的内心还是稍微有些忐忑的。排了大约二十分钟的队,终于轮到了许秋。负责接待的移民官是一个中年白人,他见到许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护照。”许秋将护照递过,移民官员一边翻看护照,一边打量着许秋,开口询问道:“哪里人?”许秋回应道:“种花家。”移民官员看向电脑屏幕,敲击了几下键盘:“你本次旅行最后目的地在哪?”许秋继续回应:“凤凰城。”移民官员又问道:“去凤凰城干什么?”“参加MRS春季会议,”许秋发现自己说的话还没有移民官员多,于是主动补充道:“会议时间是4月2号到4月7号,离开漂亮国的时间是4月8号。”“OK,”移民官员鼓捣了一会儿电脑,随后友善的说道:“欢迎来到漂亮国,祝你有个不错的旅途。”许秋礼貌道了声谢:“谢谢。”移民官员抬手示意:“请在这边按压指纹。”许秋依言照做,这有些类似于当时他办理漂亮国签证的流程,左右手都需要留指纹,大拇指和另外四个手指分开按压。漂亮国对于建立指纹数据库很是上心,而国内现在虽然也开始加大指纹数据库的建设,但覆盖的人群还不是很多,像一些老年人,或是不怎么有社会活动的人群,指纹数据基本上就没有。采集完指纹后,移民官员又给许秋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将许秋的护照归还,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许秋一边向出口移动,一边翻开护照查看。此时,在漂亮国签证EVUS页面下方,已经盖上了一个椭圆形的章,上面有很多信息,包括:“ADMITTED”,代表准许入境的意思;“LAX”,指代洛杉矶,也就是入境口岸;“4月1号”,入境时间;“B2”,签证类型;另外还有一个时间是“9月29号”,许秋估计是最晚离境日期,也就是说入境有效期为6个月。真实体验下来,许秋感觉边检过程并没有网上张三说的那么可怕。当然,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身份背景,而且同一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不同,最终的结果都会有所不同。因此,就算别人说的和自己体验到的结果不同,也不一定说明别人述说的事情就是经过大量艺术加工的。毕竟,张三第一次入境就硬刚了移民官员,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之后他入境的时候被重点照顾也是很正常的。出门在外,能低调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比如,琼岛海胆蒸蛋事件:“别闹事,不然不好走。”许秋离开边检,来到航班对应的行李转盘,很快看到了魏兴思,后者似乎刚刚挂断电话。魏兴思主动打招呼道:“顺利吗?”许秋说道:“还好,移民官员问了我几个基本的问题,然后就放我过来了,韩嘉莹和吴菲菲她们还在后面。”“行,”魏兴思点点头:“行李出来的比较慢,刚好等等她们。”行李转盘看起来刚刚启动不久,现在上面的行李数量并不多,侧面有一个槽,在不断往传送带上传送行李,大约几秒钟出来一件。许秋大致算了一下,这一趟航班中有数百位旅客,对应数百件行李,如果按照300件行李,每件5秒钟的时间来算的话,要把全部行李都转移到传送带上,需要1500秒,也就是25分钟的时间。实际上的时间可能还会比这个要久一些,因为出行李的平均速度目测要比5秒钟/件还要慢,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着。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机场行李转盘这边并没有太多的椅子,大多数人只能围在行李转盘前,望眼欲穿。他们的心情大概是在“期待:下一件行李是不是自己的呢?”与“失落:哎,这件行李又不是自己的”之间反复横跳。不多时,韩嘉莹、吴菲菲也相继来到行李转盘这边,和许秋、魏兴思集合。四人的运气,或者说表现都比较好,均顺利入境,没有被移民官员二次检查,也就是像张三那样被关小黑屋盘问。这时,韩嘉莹突然向许秋凑了过来,说道:“师兄,我要WIFI。”“这是赶着发朋友圈嘛。”许秋随口吐槽了一句,从背包中取出来随身WIFI,开启电源,然后对照着随身WIFI后壳上的WLAN链接名称以及密码连接网络。刚一连上网络,许秋就收到了来自微信群里的消息,是莫文琳她们发过来的,说:“到了给她们吱一声”。许秋在群里发了个“吱”,他发现网速还是蛮快的,并没有太多的延迟。接着,吴菲菲和韩嘉莹发送了她们路途上拍摄的照片。不过,并没有收到太多人的回应,只有莫文琳回了一个“哇哦”的表情包。可能因为现在国内的时间是4月2号,周六,早上八点多,所以大多数人可能还没有起床。搞定了自己的网络连接后,许秋转头说道:“魏老师,你要用WIFI嘛?”魏兴思摆了摆手:“我不需要,我有漂亮国这边的电话卡。”大约半个小时后,许秋他们终于全员拿到了自己的行李。同行人数多就是有这点不好,必须要所有人都拿到行李才能一起离开,不然在异国他乡走散了的话,问题会比较严重。下一站,海关,这里有点类似于飞机安检。主要就是检查行李里面有没有肉类、种子之类的违禁品,以及有没有携带过多的钞票没有备案等等。魏兴思、韩嘉莹和吴菲菲还算顺利,都没有被抽检到。只有许秋被海关人员“幸运”的拦了下来,说是行李中装有可疑物品。开箱检查,海关人员拿着里面的八宝粥问道:“这是什么?”“这是八宝粥巴拉巴拉……熟的巴拉巴拉……”许秋解释过后,海关人员没有没收,予以放行。许秋收拾好行李,和魏兴思他们在海关外汇合。四人没走几步,就直接出了机场。吴菲菲小声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免税店?不是说洛杉矶机场免税店很大嘛?”魏兴思听到后,开口解释了一句:“入境一般是没有免税店的,离境才有,等我们回国的时候,可以早一些到洛杉矶机场,你们如果想买东西的话,可以去逛一逛。”过了一会儿,魏兴思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后,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解释道:“我刚刚联系了出租车公司,这边打车一般都是需要电话提前预约的,虽然也有类似于国内网约车的优步Uber,不过我一般不怎么用。”到达和司机约定的地点,原地等待了几分钟后,一辆漂亮国影视剧、游戏中经常能够看到的,很有年代感的黄皮出租车,停在了许秋他们面前。司机是一个黑人小哥,说话带着明显的口音:“是你们叫的车?”得到魏兴思肯定的答复后,黑人小哥非常的热情,主动下车,试图帮忙搬行李。见状,魏兴思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自己来。”黑人小哥似乎有些失望,打开了后备箱后,径直返回驾驶位置。漂亮国汽车的驾驶位置位于汽车的左边,与种花家大陆地区是一样的,均为左舵汽车,在道路上靠右行驶。其实,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汽车方向盘置于左侧,只有大不列颠、港城、澳城、大不列颠殖民地国家、霓虹国等少数国家或地区的汽车方向盘置于右侧。众人放好行李后,魏兴思坐在了副驾,许秋三人坐在了后排。黑人小哥和魏兴思确认了目的地,开始发车。路上,黑人小哥和魏兴思攀谈起来,两人一问一答。“来自哪里呀?”“种花家。”“英文不错呀,第一次来洛杉矶?”“我经常过来,我有漂亮国绿卡。”“噢……这是带着孩子出来旅游嘛?”“孩子?”魏兴思干笑一声:“不,他们是我的学生……”之后,黑人小哥就不和魏兴思说话了,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抓着方向盘,车速还挺快的。许秋盲猜,这个黑人小哥大概是试探他们对洛杉矶熟不熟悉,如果不熟悉的话估计就要绕路宰客了。现在看多半是宰不了客了,也就懒得聊天了。酒店离机场并不远,大概四点几英里,也就是大约七公里。许秋上网查询了一下,洛杉矶出租车的起步价一般约0.11英里2.85美元,之后收费标准约2.7美元/英里;若从机场打车,起步价15美元,小费另计,通常10%以上。几分钟后,出租车在酒店附近停下。许秋看到计程表的示数最终定格在26.8美刀,如果忽略后面的单位,这个价格和魔都的出租车差不多,但是算一下汇率,可就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