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的伤口其实挺小,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只不过因为宿体的凝血障碍,所以不容易止血,看起来比较吓人罢了。
虽然费了点事儿,但总归是止血了。
反而是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程渊,在听到医生说司酒没事了之后,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
他好像做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个梦,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残余着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的眼神有短暂的迷茫和空白,紧接着,他感觉到了手指上软乎乎的温热触感,转了转脖子,便看到趴在病床前,还握着她一只手的小姑娘。
小姑娘把脑袋埋在她自己的臂弯里,只留了一个小脑袋给她。
他盯着小姑娘头顶上柔软黑亮的发,盯着她那个小小的发旋,才动了动手指。
忽然听到小姑娘梦呓一般说道,“阿渊……不疼……”
程渊脑子里犹如电影慢镜头回放,想起了自己还是程渊,她还是程茵茵的时候,她和程煜从外边散步回来之后在沙发上睡着了,自己给她盖毯子,她便是这般呓语的。
程渊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明,过了好半晌,抬起没有被握住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头顶。
“骗人,我知道你疼的。”
“我知道的……小酒。”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晦涩得无以复加,有那么一刹那,克制不住心中汹涌而又庞大的情感,整个人散发出有如实质的危险性和攻击性,可是下一瞬,握着自己手指的小姑娘动了动。
于是那些即将泄洪一般的情感,又如退潮一般,尽数往他体内更深处退去,深深的埋藏起来。
“唔……”司酒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睁开了朦胧的眼,对上了程渊那一双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很漂亮的桃花眼中。
“你醒了。”因为没睡饱,她说话显得嘟嘟囔囔的,眼睛虚着的,扭了一下坐得发僵的腰,整个人透着困倦疲惫。
之前失了血的苍白还没能补回来,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整个人看着更病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