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很少突然下雨,会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然而,管不平动弹不得……
“造孽啊!”
眼看着雨就要落下来,管不平只能叹息。
忽然,他听到了甲胄哗啦的声音,原来是鲍三娘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刚才忘记把药留下了,现在特来归还,看你可怜,抬你进去吧。”
说着,她拦腰抱起了管不平,管不平却道:“你可以连椅子一起搬的,呆会还得出来一趟。”
鲍三娘默默握紧了拳头,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把这个人往地上砸死算了。
但念他伤重,到底是不忍心,只能咬着牙道:“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凶。”
“呵,你师妹就不凶?她那个剑距离我的脖子就差一丁点的时候你是没看到是吧?”
说起这个,她就觉得委屈,她都被人踢了,管不平也不知道安慰安慰她。
“她不会对你下狠手的。”
“你就这么相信她?要是她真杀了我,说不准就随了你的愿呢。”
鲍三娘一边抱怨,一边将管不平放在了床上,还贴心地给他拿了床被子给他靠着。
再粗犷的女人,也会有温柔的时候,哪怕嘴上凶巴巴,面对爱的人到底是狠不下心的。
“我师妹是什么人,我当然了解。”
“你那么了解她,就不能了解我吗?”
鲍三娘怒火上涌,起身便要走人。
管不平沉默不语,鲍三娘等了一会,也没等到管不平的挽留,一气之下,一脚揣在房门上,门板飞出十多米,撞在院墙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哼!”
鲍三娘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去,管不平默默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城外,曲婧带着林毅一路奔行,踏水渡河,到了何冬曾经渡劫过的江心岛,曲婧才停下来。
林毅顿时困惑,道:“师父带我到这裏来干嘛?”
“这裏罕有人迹,是个练功修行的好地方,我观你与鲍三娘一战,剑法已经娴熟,却不通步法今日特来为你传功。”
曲婧也没想到林毅这么天才,步法比较复杂,学东西也忌讳杂而不精,才想着拖些日子,谁想到林毅这么厉害,当真是出乎意料。
“我和她打的时候,师父你也在?”
“自然。”
“那难怪你要和她打一架了。”
林毅小声嘟囔了一句,曲婧也听到了,淡然一笑道:“我与她交手,是为了给你演示一遍如何以剑破刀,我的徒弟,哪需要别人来教。”
“师父真好!”
林毅趁势就拍了个彩虹屁,还别说,曲婧看着温柔,办事还挺霸气的。
“这么说,你假装喂药,就是引她出手,要是她不出手怎么办?”
“师兄跟我说过她的性子,嫉妒心重,脾气大,性情如火,一点就着,何况,从方才对话来看,她恐怕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这般行止,她要是能忍住,就不是师兄信里说的鲍三娘了。”
“师父目光如炬,算无遗策,厉害厉害!”
“马屁精。”
虽然林毅说的都对,但曲婧为了表示自己的谦虚,还是笑骂了一句。
“师兄能遇到如此佳人,也是幸事,那鲍三娘实力不错,品性上佳,与我交手的时候,即便落在下风,怒火攻心,也能忍住没有拿出能要人性命的真本事,而且这么多年痴心不改,才最是难得。只可惜你师伯是个榆木脑袋,真是气死我了!”
“我倒觉得管哥他一点都不笨,可能,是有别的考虑吧……”
林毅摸了摸下巴新长出的胡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