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漪的情绪虽然多变，但并非无迹可寻。

最开始看到林毅，心情激动之下，对他又抱又摸，那是几天下来的情绪积累。

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情绪在涨潮之后，自然也会退潮。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少女心情自然是无比娇羞，又表现得傲娇起来了。

等到林毅提出告别，这个时候，灵漪心裏又生出不舍之意。

提到王妃之事，更是给灵漪好好地提了个醒。

林毅已经到了凡人的婚嫁之年，若是她不做点什么，林毅即便是这一次不找大月氏的公主当王妃，迟早也会有下一个。

所以，她又表现得咄咄逼人起来。

看似在对林毅无理取闹，何尝又不是对自己的情绪的铺垫。

林毅感觉到了，灵漪一个个问题，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但他只当是寻常问题，回答道：“你这样说，也不算有错。”

他是一国之君，虽然有足够的把握自己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

但是，为了整体利益考虑，他也不会拒绝政治联姻。

灵漪听了这个回答，却很失望。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一个女人，满足你的条件，你就愿意娶，而不在意自己爱不爱她吗？”

“对啊。”

林毅很理解灵漪为什么会失望，他小时候看电视剧遇到这种剧情，也觉得很不爽呢！

但人是会长大的，他现在也不觉得相亲有什么不好的。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而且人生不仅仅只有爱情，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普通人可以有恋爱脑，以爱情至上。

但他是大商的王，也是被上天选中的人间守护者，他可以追求爱情，但不能执着于爱情。

这一点，林毅其实很清醒。

所以，明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灵漪不满，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他已经做好被灵漪怒喷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灵漪没有这么做。

她握紧了小拳头，似乎酝酿纠结了很久，才梗着脖子道：“如果，只要是一个女人就可以的话，那我行不行？”

“啊？”

林毅当场愣住。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当然，他也没迟钝到发现不了灵漪的情愫，只是，他没想到灵漪会这么干脆地表白。

你在刚才还是很傲娇的啊！

怎么转头就A上来了？

林毅被她的这一句话给震撼得不轻。

同样受到震撼的，还有暗中窥探的碧霞。

听到那一句话，她的手一抖，手中的朱笔掉落到了桌上。

那边，灵漪的表白还没有结束。

发现林毅的“啊”裏面还有疑惑的意思，灵漪又补充说明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王妃，那能不能是我？”

“额，你是不是……”

“我不是觉得当王妃好玩，我只是……”

灵漪的勇气到这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也可能是那三个字比当王妃更加难以说出口，她到了这关键的时刻竟然卡壳了。

碧霞这个偷听的都紧张不已，心情万分复杂。

她其实希望林毅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能在往后的余生过得幸福。

这是她一开始欺骗自己的说法，实际上，她光是看着林毅和灵漪说话，她都嫉妒得发狂。

看着他们每天都出现在自己的地盘，碧霞心裏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也知道，眼不见为净，虽然说泰山是她的主场，但她若是不主动施展神通，也不会窥探到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