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个男人还在嚎啕不绝,不停地求着静静救他。然而静静才多大一小女孩,早就被眼前的情形给吓蒙了,她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怎么回事?”突然一个成**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静静那小脸蛋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宋智熙回来了,静静听得出来这是宋智熙的声音,那一瞬间只觉得紧绷的心弦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下来。“夫人,您回来真是太好了!”“他怎么了?”静静有些不太敢正眼去看那个求救的男人,“他,他的手……”那人见到宋智熙回来,仿佛抓住了救命地稻草,把手臂伸到宋智熙面前,激动道:“城主夫人,求您了,救救我。”“咦!”看到那人手臂上的伤,宋智熙不禁柳眉紧皱。这不是普通的伤,就连她治过那么多的病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宋智熙表情凝重,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臂已经感染溃烂。这些都还不是关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伤口周围的皮肤,竟然变成了鱼皮,甚至还有鱼鳞。一旁的静静受不了这腥臭味,不由掩起了口鼻。宋智熙倒是见得多了,这味道对她来说没什么,只是这症状实在让她震惊。“我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症状,没有治疗经验。”“只要能救我,求求你……”“如果要割掉这些皮肉,即使能治好你的怪病,也可能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掉。”“你要是不救我,我现在就要死掉了。”宋智熙可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见这人一副哪怕死了也要治的架势,那就不再多言。“静静,你去准备消毒。”“嗯。”静静乖巧地退下去,准备手术用的工具。简单的准备之后,宋智熙开始给这个男人进行伤口手术。手术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腐烂的肉和周围的鱼皮全都割除。不知道这方法管不管用,反正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宋智熙也并不在乎这个男人的生死,他能活过来是他的运气,要是死了也是他的命。静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宋智熙在进行手术,每一次下刀都让静静不禁感叹,果然在医术的造诣上自己还是一个连门都没有入的小学徒。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宋智熙已经将那个男人手臂上所有的烂肉和鱼皮全都割了下来。割下来的东西全都被丢进火炉里付之一炬,以免引起传播感染。因为失血过多,那个人的脸色惨白,但是看他表情尽管痛苦,却也比刚才奇痒难耐要好很多。“谢谢,谢谢城主夫人大恩。”那个男人跪下来朝宋智熙不停磕头,感谢她出手救了自己。宋智熙则是面无表情,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反应。等到那人走了,宋智熙把刚才给这个男人做手术用的黑曜石手术刀还有铜针全都交给了静静,并且让静静扔去熔炉烧掉。静静还沉浸在刚才宋智熙的手术之中,喃喃问道:“夫人,他真的没事了吗?”宋智熙摇了摇头,道:“说不好,现在只是不痒了,至于他患的什么病我也不知道。”静静愁眉苦脸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宋智熙说可能救不活。之前海岛上那些人受伤前来找宋智熙救治,经她之手后大家都活了过来,然而这一次宋智熙却也说不准了。“你去把这些东西销毁,我要去找一趟青曼。”宋智熙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海岛上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样的病症,必须将此事和李青曼商量。“嗯。”静静乖乖地点头,拿着那些器具往炼铜的熔炉去了。宋智熙则来到议事大厅,在这里找到了刚刚从岛上回来的李青曼。“智熙,还有什么事吗?”李青曼正在和魏琳商量海岛接下来的建设计划,看到了神色匆匆出现的宋智熙,突然意识到可能有情况。宋智熙看了一眼大厅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遮掩地,直接说道:“海岛上可能出事了!”“什么意思?”“刚才我治了一个病人,但他的病情非常奇怪,伤口的皮肤变成了鱼皮,还生出了鱼鳞,冒着黏液,有一股臭鱼的腥味。”一旁的魏琳听到宋智熙的描述甚至有些反胃,捂着嘴巴用力把那股恶心的感觉憋了回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长出鱼的皮肤呢?”“人的身上长出鱼皮,这也太奇怪了!”“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不简单,马上过来告诉你。”一下子,大厅里的氛围陡然严肃起来,三个女人每人脸上都写满了阴云。李青曼是了解宋智熙的,如果不是非常严重的情况,她绝对不会这么着急来找自己,而且她也相信宋智熙所说的全都是真的,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瞎编出来的。“我担心的是这会不会是一种罕见的疾病,然后最可怕的是这种疾病有传染性,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小心了。”“确实……”“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李青曼面沉如水。“我们能战胜再强大的敌人,却很难搞定微笑的细菌和病毒。”宋智熙说道。以现在海岛上的卫生条件来说,也就比原始部落强上那么一点。如果真的爆发大规模的传染病,毫无疑问对整个海岛来说都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时间一晃就是一天。太阳照常升起,海岛上一切如常。每个人都在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然而在一处建在土豆田旁边的房子里,当有人从一旁经过的时候,总是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烂鱼的臭味。于是很快就有人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掌管海岛安全的布雷克。布雷克带着战士来到了这间房子外面,果然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了那股让人恶心想吐的味道。“呕……这里面是什么,一堆腐烂的臭鱼吗?”有战士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看看你那样子,给我精神点!”布雷克屏住呼吸,来到了那间房子外,“啪”的一脚踹开了简陋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