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方程,塞拉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记得第一次在地下室见到方程的时候,看到这个皮肤黑黑的男人,还以为是埃勒从哪里找来的一名码头工人,根本没觉得他竟然是一位国王。但随着逐步的接触和了解,她才发现自己的第一印象是那么的肤浅,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不该以外貌来评定一个人。在她的心里,已经觉得方程是她所见过最称职的一位国王。现在她落到了方程的手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且方程还打着她的旗帜来召集那些反抗尼罗的人士,这一切看似挺糟糕,但细细想来,除了他身边,根本没有更好的去处。起码方程对她还算很用心,并且答应了一定会为她报仇,既然如此塞拉也就不再想着怎么去折腾,而是安安心心地待在沃特莱斯,成为他手里的棋子就棋子吧,起码这个执棋者并非坏人。当她出神地望着远方海面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方程出现在了房间里,塞拉的脸上先是本能反应的一喜,随后意识到了情况不对,转而是一阵钻心的冰凉。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有着和方程一样的容貌,但是绝对不是方程。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地学着方程走路的样子,以及方程眉宇间的神态,但这些在塞拉的眼里看来都是那么的不自然。能看出这些不同,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早就知道了方程已经率军出征,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返回沃特莱斯呢。站在阳台,塞拉有些茫然无措,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现在就扯开嗓子呼救,还是虚与委蛇,与这个假的方程周旋,她的脑袋里正在纠结。“怎么,新的房间不欢迎我进来吗?”那个假的方程想要学着方程的样子咧嘴嬉笑,但在塞拉的眼里却觉得恶心。不过这些都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回以微笑,“你这不是不亲自来了吗?”回到房间,塞拉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这个假的方程则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塞拉的胸前,看着她那傲然的身材,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贪婪。“你不是已经出海了吗?”塞拉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看到我不开心吗?”假的方程反问道。塞拉说道:“有什么开不开心的,我和你之间不过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普通关系而已。”假方程走到塞拉跟前,说道:“当我带着船离开沃特莱斯之后,我和哈珀将军打了一架,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关心。”“因为你。”假方程忽然凑近到塞拉身边,用手撩着她的头发,“因为哈珀将军他说你已经和我有了不该有的关系,我不能忍受他对你的侮辱,一生气便和他打了起来。”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用的是第二人称的口吻,但在塞拉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局外人在说着两个不相干的人。塞拉拨掉了假方程伸过来的手,冷冷地回了一句,“清者自清。”被这个假方程的手指只是碰到了一下,塞拉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感觉恶心反胃,实在糟糕透了。“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突然,这假方程贴到了塞拉身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你的身体就像是蜜糖,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我想要将她吃到嘴里。”“无耻!”盛怒之下,塞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假方程的脸上。假方程没有躲开,甚至连闪都没有闪,被塞拉打了一个耳光之后,他反而越发兴奋起来。看到假方程眼睛里那兴奋的光芒,塞拉心中猛然一颤,知道得赶紧想办法从他手里逃脱,危急之中计上心来,“我知道你想要得到我,但请别在这里好吗?”塞拉转变态度,不再对这个假方程拒之千里之外,言语中已经妥协。“嘿嘿嘿……”假的方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得十分的猥琐。这些塞拉都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家伙让人恶心,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去房间换身衣服。”为了拖住假方程,塞拉还特地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好啊,那你快去,换上一件更好看的衣服。”假方程此时已经露出了自己贪婪的面目,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看着塞拉走进方程,他不自觉地又舔了舔舌头,想象着等到塞拉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便要在这房间里将她好好地折磨致死,然后回去向自己的父亲哈尔得复命。时间过去了三分钟,这让假方程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一个衣服怎么换了这么久,难不成这个女人趁机跑了?越想越是不对,假方程预感到自己可能被耍了,赶紧踢开门冲进房间。果然如他所料,房间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塞拉。“臭女人,敢耍我!”“等我抓到你,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死你!”假方程被气得表情扭曲,脸上的皮肤裂开,从裂缝里冒出隐隐的黑气。过了一会儿,他那张脸又恢复如初。现在塞拉已经逃走,他要抓紧时间找到塞拉,并且将她除掉。当这个能够变化身形的影子刺客从提督府走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始料未及。在提督府外的广场上,上百名士兵荷枪实弹地等着他走出来,而在那些士兵前面,站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这个人就是他所装扮的方程。假方程完全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真的方程会出现在这里,那些黑色的枪口此时正对着他,谅他插翅也难飞,为了自保,他只能指着方程装作惊恐的样子,贼还捉贼地栽赃方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我?这个人一定是假的,你们不要被他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