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斯诺出现的那一刻起,港区里就陷入了一片混乱。科尔库维岛上对费沙尔有意见的将军不少,其中也不乏像斯诺这样热血之士,他们决定要在大家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哪怕背上反叛的罪名,也要替大家解决这个残忍歹毒,胡作非为的皇子。在斯诺举刀冲向费沙尔的同时,还有几名将领也跟着冲了出来,他们拔出腰上的弯刀,和斯诺一起杀向了费沙尔。就在斯诺眼看要冲到费沙尔跟前,一刀朝着费沙尔脖子上砍下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了费沙尔的前面。“铛!”斯诺的弯刀砍在了那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家伙身上,刀刃和铠甲激烈的碰撞擦出了一串火星。费沙尔阴冷一笑,对那黑色铠甲的家伙说道:“塔特尔,干得不错,接下来替我杀了这帮反贼。”从费沙尔来到科尔库维岛的那天起,他的身边就一直跟着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岛上的将士们对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都感到很是好奇,他到底是谁呢?但没有人听过他说一句话,也没有人看到过他面具下的那张脸。久而久之,大家也都默认了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存在,就当他是费沙尔的贴身保镖,不再去关心他真正的身份。这一次行刺费沙尔,这些将领们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但他们一致认为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在十几个人的攻击下护得费沙尔的周全,只要大家群起而攻之,先将费沙尔杀死,那么剩下的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也就不足为虑了。事发之前,大家都没有太在意这个黑色铠甲的家伙,但事发之后这些反叛的将军们似乎发现自己还是轻敌了。当听到“塔特尔”的名字时,斯诺显然有些猝不及防,他知道这个名字,那是在尼罗臭名昭著的“刽子手塔特尔”,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这黑色铠甲之下的那个家伙。在斯诺惊诧之余,塔特尔握住了斯诺的弯刀,他恐怖的力量立即传到了刀上,斯诺拼命抽脱都无法办到。情急之下,斯诺突然松开弯刀,拔出了一把用来贴身肉搏的短刀,朝着塔特尔铠甲的缝隙处刺了进去。这一刺下手凶险,是奔着要塔特尔的命去的,但塔特尔却连躲都不躲,这让斯诺感到疑惑,不过机会就在眼前,斯诺可不会就此收手,他要先一刀结果了塔特尔,然后再砍翻费沙尔。就在刀尖刺穿盔甲的缝隙刺入塔特尔体内的时候,斯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中刀的塔特尔没有流下一滴血,似乎也没有任何受伤的反应。不止如此,接下来塔特尔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了斯诺的面颊,他五指上的力量让人感到恐惧,斯诺的颅骨被捏得发出了“咔嚓”碎裂的声音。另外几个将军看到斯诺有难,纷纷上前营救。但塔特尔根本不在乎这些,手上突然发力,只听到斯诺将军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半个脑袋都被捏碎,身体立即像是一团软趴趴的烂泥倒在了地上。看到斯诺将军被杀死,那些一同反叛的将军怒从中来,一齐冲上来誓要将塔特尔大卸八块。待他们近身,弯刀噼里啪啦地往塔特尔身上招呼过来,塔特尔像个没事人一样,顶着他们的乱刀攻击和他们挥刀对砍。这些人的刀刃就算能砍透铠甲,砍在塔特尔的身上,塔特尔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反倒是塔特尔的挥刀势大力沉,这些将军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一刀下去连着盔甲带着脑袋一齐砍落。眨眼间,又有三名将领被塔特尔解决。到这个时候,这些将领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个塔特尔是个不怕刀枪的怪物,不应该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要马上解决了费沙尔才对。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费沙尔的火枪队已经赶到了现场。火枪队排好阵势,对着那些反叛的将军们一通乱射,海港里响起一串刺耳的枪声,随后这些将领全部被当场击毙。这场突如其来的兵变来得快平息得也快,总结起来:一是根本就没有经过精心稠密的策划,只是一时脑热几个将军凑在一起讨论了刺杀费沙尔的事情,至于成功或是失败之后该怎么办这些问题都没有考虑过;二是轻敌大意,错误地低估了费沙尔身边护卫的实力,以至于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兵变可不是小事,这意味着指挥官在军中威望的动摇,底下的将士们已经对指挥官有了反抗的心里。这个时候如果处置不当,只会引起更多的麻烦。费沙尔愤怒地看着地上那些被乱枪打死的将领,他只觉得就这样让他们死掉实在是太简单了,他才不管底下的将士会如何反对自己,此刻他只想让科尔库维岛所有的将士们都知道,他是一个铁血的统治者,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反抗自己只会得到凄惨无比的结局。“把这些叛徒的尸体全部给我挂起来,就挂在港口里,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下场!”费沙尔一双阴狠的眼睛扫视着港口里剩下的将士,挂起这些将领的尸体还只是他巩固自己血腥统治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还要在军中开展血腥清洗,将和这次叛变事件相关的所有将领全都揪出来处决,包括这些将领手下的士兵也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一天的时间,科尔库维岛上就已经血流成河,堆尸如山,一共有八百多名将领和士兵受到牵连,他们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被施以斩首之刑。万国号在岛上轰炸了一通,结果到头来打死的尼罗将士也就几十人,还不及费沙尔自己清洗的一个零头。如果让方程知道了科尔库维岛上发生的这一切,怕是方程又要高兴得拉着船员们左手画龙右手画彩虹了。作为科尔库维岛的原主将,阿姆斯特朗无能为力地眼看着这场惨剧发生,他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心气,现在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战死在战场上,了却自己这可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