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玛鲁特的尸体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朵拉的尸体。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终于死在了乱箭之下,哈尔得面具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仇的畅快,就是这个人尽可夫的臭女人,原以为用她的身体能够诞下最完美的圣子,结果这女人诞下的圣子非但不听从哈尔得的命令,反而还对这个女人唯命是从。哈尔得作为圣子的制造者,玛鲁特的存在让他感到屈辱和悔恨,尤其当玛鲁特在尼罗煽动教众,将原本忠于哈尔得的红袍教徒分裂成白袍教徒的时候,哈尔得对这个“逆子”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恨意。他只恨不得将朵拉和玛鲁特这两人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只有这样才能消减他心头恨意。“大人,不如将朵拉公主的尸体交给我……”见到朵拉面目全非地死去,哈尔得还不解气,他想要将朵拉的尸体带走,然后用黑魔法在她的尸体上进行各种实验。拉苏打断了哈尔得的话,语气不善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一条被赶出了尼罗的丧家犬,能过活着站在我的面前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哈尔得那张面具下的脸气得扭曲,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想在尼罗的时候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教主,在掌权之后更是连阿里亚王都没有他那样崇高的地位,他只需要翻一翻手掌,尼罗的天就会变。然而这一切都已成过去,从他仓皇逃出尼罗的那天起,他所曾拥有过的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哪怕他以前在尼罗再怎么权势熏天,到了奥赫雷人的军营里,他不过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在拉苏这位老辣的统帅面前,哈尔得不可能再向蛊惑阿里亚那样蛊惑拉苏,他如果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只有学会夹着尾巴好好做人。“把这个公主的尸体烧掉。”拉苏下令。“是。”立即有两个士兵走上前将朵拉的尸体抬了出去,很快在营地外就燃起了一团火焰,朵拉的尸体在大火中燃烧成了灰烬。在拉苏的身边,他的儿子赛克斯特一直惋惜无比地看着朵拉的尸体,这个女人在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让这个毛头小子迷恋不已,他还曾想过让父亲将这个风韵绰绰的公主赏赐给自己,哪想到父亲根本就没有打算留她,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一声长长地叹息。“你们其他人出去吧,哈尔得留在这里。”“父亲,我也要出去吗?”“你也一样。”“噢。”赛克斯特不敢违抗父命,跟着那些士兵一样乖乖地退了出去。营帐里只剩下拉苏和哈尔得两人,气氛一时间变得很紧张。“如果不是你的建议,我并不会杀了这两人。”拉苏眼神中透露着凶光,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帅,能够毫不留情地杀掉朵拉和玛鲁特,自然也能够毫不留情地杀掉哈尔得。当他的大军就快要抵达尼罗城外的时候,哈尔得仓皇地逃到了他的大军阵前,诉说了自己的身世来历,以取得拉苏的收容。这个时候拉苏正好需要这么一个对尼罗局势了解的人,所以哈尔得就被留在了拉苏的身边,向哈尔得详细地说着尼罗现在的局势。当然,从一开始拉苏就并不是完全信任哈尔得,他不相信哈尔得所编的那一套身世。“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戴着面具的人。”拉苏对哈尔得面具下的那张脸有了浓厚的好奇心,他想要看看这个懂得黑魔法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子。说着,拉苏便将手伸向了哈尔得的面具。“大人,我脸上有伤,担心吓着您。”哈尔得像是一只受惊的猫,急忙向后退开,以免被拉苏取下面具。拉苏的表情忽然凌厉起来,“我不会留一个危险在身边,要么摘下面具,要么和刚才那两人一样。”很显然拉苏并不好糊弄,他是那种做事一定要谨慎又谨慎的人。当哈尔得建议他干掉朵拉和玛鲁特的时候,他同样也对哈尔得下了杀心,他的身边不需要留下这种神秘而又危险的存在。帐篷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哈尔得站在原地丝毫未动。拉苏的眉宇间显示出一些不耐烦,“我不喜欢这样托着,再给你最后的一分钟,如果你还不肯摘下面具,那就只好请你去死了。”他说得出做得到,只要他打个手势,哈尔得今天就不可能从帐篷里走出去。哈尔得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看这场面今天不摘下面具是没法活下去了,屈辱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拉苏静静地看着哈尔得,不说话等他摘下面具。哈尔得的手缓缓从斗篷里面伸出来,带着轻轻地颤抖伸向了脸上的黄金面具,尽管他万般不愿,却最终只能在权势之下妥协,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今天他必死无疑。“大人……”哈尔得耻辱地低着头,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于此同时,站在他对面的拉苏竟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双目陡然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金发的女人。这是拉苏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情况,他猜测过面具下的哈尔得可能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或者是被毁容的男人,恰恰没有想过哈尔得竟然是一个女人。“你是女人!”拉苏震惊地说道。哈尔得轻轻点头,摘下了胸前的纽扣,脱掉了穿在身上的斗篷。厚重的斗篷脱去,哈尔得的身体显露出来,她穿着一件塑身的衣服,那衣服将她的身材紧紧地包裹住,怎么看都是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那你的声音?”拉苏更是不解,既然长相是一个女人,身材也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说话的时候却是既有男人的声音又有女人的声音。哈尔得这次用的是女人的声音说话,“大人,我懂得黑魔法,用黑魔法来改变一下嗓音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拉苏严肃的脸庞露出了一抹莫测地笑容,“有趣,事情变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