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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县选拔十三到十八岁青少年加入竞赛班，消息传出去三天，周凝手里多了一份名单。

如她所料，不要对八十年代某不知名县城抱太大希望，初步筛选之后，名单上有十八个人，最小的十四岁，备注上写着:自学成才。

我的天啊，开什么玩笑？

在一个春意盎然的周日，十八人聚在一高进行第二轮选拔，一大早周凝洗了头净了面擦了高星递过来的胭脂水粉，把自己狠狠地捯饬一下，站在秦绍面前，他差一点没认出来。

他微蹙着眉头，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二话不说伸手抹掉她脸蛋上的胭脂。

“哎你干啥啊？”周凝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挺自豪的，架不住有人犯了直男癌，更喜欢她不施粉黛。

“丑死了，你也不怕中毒？”

“说什么呢？这可是我在供销社买到的最好的粉，人上海女人都擦这个，你闻闻香不香？”

高星拿着一盒粉，上面有个穿旗袍，梳着波浪卷，脸若银盘，目如寒星的端庄女子。

周凝感叹，“我缺的就是旗袍，星星姐，等高考时咱俩做身旗袍，旗开得胜，讨个好彩头怎么样？”

秦绍看看她，觉察出他目光里的不屑，周凝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本姑娘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貌美如花，你什么眼神？瞧不起吗？”

秦绍哭笑不得，连忙摆手求饶，“周老师你美还不行吗？我错了，你打我骂我，绝无怨言。”

“臭小子，再好看也没你俊。”周凝小声嘀咕着，拿毛巾擦掉脸上的胭脂，没看到身后秦绍番茄一样红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