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蓓呵呵回了个笑脸。她今天去疗养院采访戚博远,好不容易得到远方公司的允许,但是给她限制了无数的条条框框。她大概最多就和戚博远拍张照,说声你好,就要打道回府了。
锺荩回办公室,保安喊住她,递给她一封快递,刚送过来的。
寄件人有点懒,只填了收件人那处的信息。字东倒西歪,像出自刚学写字的小学生之手。锺荩捏捏信封,很薄,最多就是一张纸。锺荩拆开来一看,没猜错,就一张纸条。
“想听我的故事么,晚上第六街区酒吧见!”字是打印的楷体字,小四号,落款处是手绘的一对翅膀。
锺荩在资料室坐了很久,她给凌瀚打了通电话,说晚上来了个新任务,得出去一趟。生日晚餐挪到明天吧!
凌瀚在司法部门呆过,知道任务急如火,会非常理解的。
“自己多保重,记得吃饭。”凌瀚果真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时间突地变得无比漫长,锺荩过十分钟就看下时间。听到外面咚咚地关门声,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去洗手间洗手,镜子里的自己板着个脸,看着就非常紧张。她托起脸颊,笑得很艰难。
她又等了一小时,差不多办公室的门都关了,她才下楼。
电梯门打开时,与牧涛打了个照面。他刚从外面办案回来,彼此点了下头。
“加班了?”牧涛问。
锺荩笑笑,电梯门合上了。
暮色还不太浓郁,一丝风都没有,炽烤了一日的灰尘飞进鼻中,气息也变得烫烫的。
她把车留在了办公室,打车过去。很巧,今天没穿制服,不会引人注目。
她并不害怕,相反,从她在法庭上说出那番话时,她就在等待对方下一步的回应。想不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她笑。他应该比她紧张。
第六街区的对面就是锺荩居住的小区,锺荩进去时,特地看了看小区大门,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锺荩推开酒吧大门,没发现门上挂着个硕大的铜制风铃。铃声脆脆落了一地,震得锺荩僵着不敢动弹。
“欢迎光临!”门从裏面被服务生拉开了。
来得太早,裏面就酒保和几个服务生。锺荩瞪大一双眼,他们也把眼瞪得溜圆,怀疑锺荩是不是走错地方。
第六街区装修得像个大型厨房,吧台就是灶台,酒保是大厨,在裏面忙个不停。
锺荩尽力装作自然的在吧椅上坐下。
“我们这裏不供应套餐的。”酒保皮肤黑黑的,笑起来,显得牙齿很白。
“我吃过了!”锺荩笑笑,“我在等人。”
酒保歪歪嘴角,给锺荩端上一杯柠檬水,“要来点什么?”另一只手按下了音响。如急雨般的音符轰炸在室内,锺荩的耳朵嗡地一下塞住了,只看见酒保嘴巴张张合合。
“什么?”她提了嗓门问。
酒吧受不了的耸耸肩,转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