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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贞运也没有想到,今天自己成了朝堂上动手的靶子。
只见杨成涨红着脸,像一只凶狠的野狼一样,将孔贞运扑倒在地上,然后一拳打在孔贞运脸上。
砰的一下,鼻血直冒。
其他人也从了过来,又是拳头又是脚,大殿内响起了怒吼声和惨叫声,顿时乱成了一片。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霍然而起,拔出腰间的天子剑,快步走下来,怒道:“都住手!”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如同天公发怒一般威严。
众人被这一声吼,吓得立刻停了手。
而崇祯已经走了下来。
他一下来,众人只感觉仿佛有一座山岳压下来了一样。
众人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再动手。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皇帝手里拿着剑,怒吼着,这场景,仿佛暴走的龙王一样,那些没有参与进来的大臣们也吓到了,赶紧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在朝堂上动手!你们当朕的皇极殿是什么地方!”
“你们是大明朝的官员,是辅佐朕治理天下的大臣,你们应该为天下人做表率。”
“这就是你们做的表率?”
“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只见孔贞运从地上爬起来,披头散发,鼻子还在出血,他高呼道:“陛下,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他妈的!打狗还要看主人!
就算孔贞运是朕的一条狗,你轮不到你们来动手!
“太医,传太医!”
方正化连忙去传太医。
崇祯对孔贞运说道:“不要仰着头,血块凝固后,堵住你的气管,就没法呼吸了。”
孔贞运赶紧照做,一边的周延儒、孙承宗等人心中不由得说道:皇帝有时候脾气虽然暴躁了一些,但对待臣下是真的没得说。
可能是因为上一世的职业原因,坐在那个位置,必须拿出可以力压众人的气势,所以张晨不爆发还好,一爆发给人的感觉的确就是个暴君。
但这个暴君,在许多时候,又无形中流露出对人真切的关怀。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这种矛盾,反而让他有一种更独特的人格魅力。
太医很快就来了,孔贞运被带下去。
大殿内陷入到一种死静中,空气仿佛凝固了,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
皇帝手持三尺青锋,站在那里,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仿佛过了许久,翰林院学士杨成才打破了死静,他说道:“陛下,孔贞运他妖言惑众,颠倒黑白,混乱朝堂,目无君父!”
“闭嘴吧!朕让你来做这个翰林院学士,就是个错误!”
翰林院的人,别看官职低,翰林院是入阁之前必须经历的门槛。
“陛下,臣都是为了陛下!”
“为了朕,就能在大殿上动手?圣人之言呢?礼制何在!传出去之后,天下人怎么看待朝廷?朝廷的威严何在!”
大殿内又陷入沉默中。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说道:“衍圣公。”
这时,他的语气已经恢复平静,但给人的感觉,只是火山暂时没有喷发而已,无边的威压依然还在大殿内。
孔胤植说道:“臣在。”
“朕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朕。”
“陛下请明示,臣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陛下。”
“王长喜是谁?”
崇祯淡淡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再寻常不过了,但是落在孔胤植耳朵里,却仿佛瞬间五雷轰顶一样。
他整个人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