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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和房玄龄两人联袂走出房间,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魏叔玉却停下来。他转而看向房玄龄,正色道:“房伯父,您先前不曾说话,是心中认为,大唐已经挡不住了吗?”
房玄龄看了眼魏叔玉,有些意外。
魏叔玉竟找他说话。
且以房伯父称呼。
很显然,这是私人之间的聊天,否则魏叔玉不至于如此。
房玄龄是谨慎之辈,他微笑道:“贤侄,我之所以一言不发,不是认为挡不住夏国的进攻,是因为当下面对夏国的进攻,老夫无计可施。如果老夫有其他的办法,不至于沉默寡言。”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只说房玄龄自己没有策略,却不说挡不住,这是不留下半点的把柄。
魏叔玉笑了笑,他自是明白房玄龄的意思,魏叔玉却不介意,摆手道:“伯父,我们借一步说话。”
房玄龄略作停顿,便点了点头。两人径直来到魏叔玉居住的屋子中,相对而坐。魏叔玉给房玄龄倒了一杯茶,道:“伯父,请!”
“请!”
房玄龄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这茶叶,是夏国的茶叶。
味道极为纯正。
只不过是去年的陈茶,味道喝起来,还是比新茶差了一丝。
房玄龄搁下茶杯,说道:“你单独把老夫请来,必然是有要事。说吧,所为何事?”
魏叔玉也是搁下手中的茶杯,不急不躁的说道:“房伯父认为我们撤军到韶州,如今广州也差不多是掌握在手中,最终能否挡住夏国的兵马?”
房玄龄依旧是极为谨慎,说道:“能否挡住夏国的兵马,老夫暂时难以论断。老夫如今能做的,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不管最终如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魏叔玉缓缓道:“房伯父,当着小侄的面,何必说这样的官面子话。如今是什么局势,您老慧眼如炬,肯定一清二楚。既然房伯父暂时不说,我就先抛砖引玉,说说我的看法。”
“如今的夏国,已经占据天下九成的地方。毕竟李承乾、李恪等人率领的各路军队,都已经被灭了,我们如今也只是龟缩在韶州和广州这偏远之地。要抵挡夏国的强势进攻,凭借眼下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
“值此之际,我虽说提出了诸多的安排,实际上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这抵抗,没有太大的意义。”
魏叔玉神情严峻,脸上再无笑容,郑重说道:“所以我认为在当下,即便要抵抗夏国的军队,还是要准备退路。如果不安排退路,一旦夏国的军队兵临曲江县,后果会很严峻。”
房玄龄听到后沉默下来。
魏叔玉的话,是他内心给出的判定。如今的夏国占据绝对的优势。最关键的是,夏国的武器更是无比的厉害,大唐眼下是全方位的不敌。
魏叔玉见房玄龄不说话,便继续道:“我认为是挡不住夏国进攻的,所以我准备建议陛下,再度安排一条退路。确保我们挡不住时,能够从容撤离。”
房玄龄问道:“如何撤退?”
魏叔玉道:“我的打算是,安排人准备船只。一旦玉山这里挡不住,便先一步南下广州。如果广州挡不住了,再乘船出海,往倭国方面撤退。如今的倭国,和大唐来往频繁,水路上已经成熟,能出海往倭国去。凭借我们的兵力,以及军队的武器,足以踏平倭国,再建势力。”
房玄龄心中琢磨一番,缓缓道:“这样的退路,老夫赞同。只是陛下这里,他是否会同意呢?陛下不同意,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叔玉道:“总要试一试。”
房玄龄沉默一番,便说道:“既然你有了决定,那就劝谏一番,竭尽全力。我这里,需要老夫做什么?”
魏叔玉道:“稍后我就会前往劝谏,不过当下,还是要把后续的安排布置完。等我见到了陛下,我会请陛下通知房伯父,听取房伯父的建议。届时,请房伯父支持我。”
房玄龄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问道:“你认为陛下会不同意撤军?”
魏叔玉道:“陛下在长安时,避开了杜启的锋芒。陛下在江都时,也忍辱负重,撤军离开。可是陛下率军退到玉山后,儿子接连折损死亡。时至今日,陛下内心充斥着怒火,早已经是失去了理智,也没了再撤离的心气儿,所以不会同意撤退。故而,需要房伯父劝谏一番。”
房玄龄道:“没问题,只要是陛下询问我的意见,我会支持你的。”
魏叔玉道:“多谢伯父。”
房玄龄忽然说道:“贤侄,如今陛下的军队驻守玉山,肯定是挡不住夏国进攻的,我大唐一方,必败无疑。你如今还如此忠于陛下,为什么呢?”
魏叔玉轻笑两声,缓缓说道:“原因无他,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一介士子,身份卑微,陛下却是器重我,拔擢我,我自当效死力报答陛下。”
房玄龄郑重点头不再多言,毕竟皇帝待魏叔玉,的确是恩重如山。魏叔玉只是一州刺史,李世民却是不吝提拔,让魏叔玉在朝廷中枢做事,甚至于是魏叔玉随时能见到李世民。
这待遇,极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