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一脸恐慌的跪下,公主在这失踪了,很可能被山上的土匪给抓走了。魏王如今来找他,那所有的罪责可都是担在自己这个县令身上的,如今只能推脱着。“呵,和你没关系,你刚才不是知道这事吗?”杨帆冷呵一声,看着吴县令,感觉他就是个无恶不赦的贪官。朱公镇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管管,保不齐和山上的土匪还有勾结,官匪相拥,这是最常见的事儿了。“这……小的是真的不知啊,镇上的姑娘们都回来了,下官怎会知道还有人丢失啊。那些土匪不好惹啊,寨子里的人比官府的人还要多,一旦攻打,朱公镇恐怕会陷入危机。下官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而且下官真的不知公主被土匪掳去了。”吴县令说着还磕起了头,委屈无奈的模样,让人看着有些动容。“父亲?”情况僵持着,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冒了出来。“囡囡?下去!回屋里头。”杨帆侧头一看,发现今日早晨遇见的那女子就站在面前,那早上和他说土匪窝里头情况的那女子,原来是这吴县令的女儿。“魏王殿下,这事儿不能怪我父亲,我也是被土匪掳走的,我父亲也有想要攻打土匪寨子的想法,可是盲目的上去,只是以卵击石。加上我父亲他是地方父母官,论人心来说,不可能为了不相干的人,让整个镇子陷入危机啊。”那女子跪在吴县令边上,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说着。杨帆看着这女子,话说的大义凛然,可想到他们把崔玥儿丢弃在土匪窝里,自己逃走的事儿就一阵气恼。“那你怎不想想是谁为你们挡了这一灾?”杨帆一句话,堵住了吴县令和那女子的嘴。“你叫什么?”李泰看着那女子问道。“民女名叫吴玲儿。”吴玲儿回答道,眼神不敢看杨帆。她是真不知道,山上那挺身而出的姑娘居然是个公主。如今丢弃了公主,也算是惹祸上身了。“吴玲儿你可还知道山上周围情况如何?”杨帆问着她说道。事到如今,再去争论此事谁对谁错已然无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出该如何救下崔玥儿,土匪窝子里的人个个穷凶恶极,不知会做出些什么。加上崔玥儿性子烈,要是被强迫了,来了个咬舌自尽也说不定。杨帆担忧的事很多,心中像是被猫扯乱了线团,剪不断理还乱,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当时是天黑上山,上山的路我没记住,不过下山的时候留意了下,我可以画出下山的路线图。”吴玲儿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她眼中冒着闪烁的光芒,对营救崔玥儿这件事很是配合,她对这个舍身救自己的女子也很是愧疚。吴县令本想让吴玲儿下去,可是吴玲儿自主想法很多,对吴县令的命令视而不见,主动的画出了那一份路线图。杨帆拿着吴玲儿提供的路线图,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明白。那朱公岭周围皆是悬崖峭壁,且山的海拔很高,行走的路也很颠簸,且山体十分松散,一到下雨天就很有可能有乱石坠落,凶险就不说,上山下山也就只有一条路,那路宽度只允许二人并排行走。这路途的条件很是让人纠结。杨帆本想着偷偷上山混进山寨,看清楚情况后在救人,可是这种情况,只要上山就一定,会被人发现。那些土匪也精的很,在山路每隔八百米的地方就设立了个关卡。果然是当过兵的人,这种行为很是军事化,战场上,行军扎寨也会使用这个办法。难怪吴县令会放弃攻打,这么多年放任朱公岭上的土匪不管,原来因为官兵根本就没办法上去。若是放在后市有飞机大炮这还好点,不服管教一炮轰过去,把那些土匪炸得屁滚尿流。杨帆早先也想要使用这个办法,但是只要发出炮弹,那必是寸草不生,可崔玥儿也会被炸死的。杨帆拿着这一份路线图看了许久,良久也没想出办法。“要不咱就强攻,寨子底下被攻打,本王就不信他还有心思能够成婚。”李泰霸气的说道。杨帆直接翻了个白眼,“这道路官兵上去就如同猪仔进笼进一个宰一个。官兵上去上千百个他们所需的土匪人数十来个即可。”强攻根本就不划算。“那如今怎么办?”“吴县令,人是在你地界上出的事儿,这些土匪也是因你多年不管,才纵容成这般嚣张模样,你可知罪?”杨帆看着吴县令说道。吴县令被这一番话吓得后背直冒冷汗。杨帆这般说,很有可能就是在推卸责任,公主被土匪掳去回不来了,杨帆就要把自己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啊。吴县令冷汗从额前滑落,滴在地上,形成了个小水滩,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勤勤恳恳当个父母官,居然要死在这了。“是民女的错,当时情况严峻,民女丢下了公主。”吴玲儿跪着往前走了一步,把自己父亲挡在了身后,面上毅然决然的把责任揽了下来。“囡囡,你瞎说什么?魏王殿下,是下官失职,放任了那些土匪,下官知罪。”吴县令见自己女儿要替他承担罪责,心中一阵感动,人反正都是要死的,这次活不了,那也是他的命。“知错就行,现如今给你个将功不过的机会,去准备三箱金子,还有三只烤乳猪。”杨帆看着这一对父女上演的苦情戏,满头黑线。承认错误就行,又不会砍他们脑袋,这幅上赶着送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儿???“三箱金子?这……下官没有这么……”吴县令不知杨帆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他是真没有这么多钱。“三箱金子都没有?”杨帆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吴县令,紧接着扫视了一下整个官府,仔细看下来,杨帆不禁又想到了最开始的避暑山庄,这个官府也只是表面看着华丽,使者内部破败不堪,高一点的房梁上还有不少的蜘蛛网。再看看吴县令,身上的官服也洗得发白,头上带着的官帽都有些破。这副穷酸模样,杨帆有些尴尬,看来刚才他是错怪这吴县令了,这个官府是真的很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