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在仓库这边找不到人了便立刻跑回到公路上乘坐出租车返回到满香。不过我在坐上车的时候其实就在想了,如果柒月真想避开我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出现在满香了,城市这么大。她有太多地方可以躲了,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这难度真的不亚于大海捞针。事实也跟我所想的一样,当我返回满香的时候花店已经关门了。我毫不客气地拿出万用钥匙打开了花店门,但柒月和那个顾东并没有在这里出现。我在店里一顿翻找,很容易我就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份租房合同,合同下面签着柒月的名字。很巧,这合同里包括了两处房址,一处是满香花店这个门市,另一处是距离满香不到一公里处的民居,估计柒月就是租住在那里的。柒月应该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跟我的对决中落败,所以她在出门之前也没有将这些可以帮我找到她家的东西收起来。我又翻找了一些其他的地方,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更多的东西,不过除了在花店后身仓库里放着的一小盒符纸之外我便没有其他收获了。从满香出来之后我照旧叫了一辆出租车。这也省去了我找人打听路的麻烦,而在车里的这一小段时间我也顺便研究了一下我从满香里找到的那一盒符纸。盒子里的符并不多,数下来也就20张而已,但这20张符几乎没有重样的,而且每一张符上都萦绕着一层薄薄的气体,而且发出淡淡的微光,很明显这些符都注入了很强的咒力,只要念对了咒语便可以直接发动。刚才柒月召出招司的那几张符应该也在这其中。这东西虽然不能帮我找到柒月,但把它留下来应该对我有利无害,回头找明白人帮我研究研究,对我肯定也是一次提升。在将这些专属符纸放在我的百宝包里之后,出租车也带我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处老社区。没有保安的那种,我在社区里很快找到了柒月的住址,然后我也再一次不客气地直接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她家的门。屋子里同样没有任何人,柒月貌似并没有回家,而且她家里实在是够简单的。屋子里看不到任何家具,到处都显得空空荡荡。池杂斤划。我在她家里四处找了找,但和满香花店里不一样,她家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点有文字的东西都没,唯一找到的一本书还是用盲文写的,这也让我确认了柒月的眼睛确实是看不见的。我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她家里稍微等了一下,但是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我觉得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柒月真的会回来估计也要晚上,可现在时间还不到中午,我必须出去找她。在离开了她家之后我给之前负责调查猎鸟狂魔案的周警官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知不知道顾东的住址。周警官知道并且很快将住址告诉给了我,还问我是不是有发现,需不需要支援。发现确实是有的,不过支援就算了,事情一涉及到聂政我就不太想让无关的人牵扯进来,毕竟这事到现在已经发展到私人恩怨的地步了,越多人掺和进来就越麻烦,万一因此而丢了命,我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在谢绝了周警官的好意之后,我直接找去了顾东住的地方,可是这一次我依旧扑了一个空。满香没人,柒月住的地方没有人,顾东家里也同样是空的,结果虽然是让人失望的,但其实也意外。如果换成是我,我也肯定不会藏到这么明显的地方,所谓狡兔三窟,像柒月这种人应该会有不少的避难所可用。接下来摆在我面前的选项有两个,第一个是我回到满香里守株待兔,也许柒月会惦记着那一盒子符纸重返花店;另一个选项是我继续在城市里找人,不过这种大海捞针式的寻找恐怕起不到多大作用。眼看着时间到中午了,经过了上午那场恶斗,我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我索性把找人的步调稍微放缓一些,先找一家饭店解决肚子问题再想其他。都说人在吃饱的时候就犯困,不过这个规律在我身上好像并不奏效,在饱餐一顿之后我不但没有睡意,反而感觉头脑异常的清醒,而在清醒过来之后,之前一个被我忽略的重要问题也再一次摆在了我的面前----那个猎鸟狂魔到底是谁?顾东带着我找到的那个仓库是用卷帘门封住的,我进去之后也四下查看过,那仓库里并没有其他的出口,而根据我救下来那个血肉模糊男的说法,他只打开了门插从他被囚的地方逃出来的,但那个仓库根本没有门插这种东西,仓库是从外面用锁头锁上的!再就是仓库里面的怪物了,那个牛头人面怪虽然也可以用美女作为诱饵,速度也不慢,但它的移动和进攻方式更像一头蛮牛,蛮牛是不会飞檐走壁的,我在小巷里遇到的红色怪物则更像一只灵猴。从仓库里留下来的血迹来看,那里应该发生过极度血腥的杀戮,也许那怪物就在那里吃人,这一点倒是和那血肉模糊男所说的情况差不多。我想如果我能找到血肉模糊男曾经被关的地方,那里一定也有大量的血迹,也许还能看到骨头和碎肉。但是它们就是最近活跃在城市里的猎鸟狂魔吗?不!它们显然不是!猎鸟狂魔只咬掉“鸟”,其他部分都被留在了现场,警察也发现了尸体。如果这两个家伙并非猎鸟狂魔,那它们又是些什么东西?柒月显然知道这些东西在什么地方活跃着,她有着某种特殊的感应,而且顾东也能够找到这些家伙。柒月在维护它们,但导盲狼又在对那些怪物进行攻击,这种举动有着明显的矛盾!这是聂政的又一个造神计划?又或者柒月在聂政之中有着特别的身份?疑问太多让我根本摸不到头脑,不过正因为这些疑问的不断出现也让我清楚了接下来我应该从哪里入手。从饭店出来之后我先给周警官打了个电话,并问了一下最近市内是不是有一些成年男性失踪的案件发生。周警官立刻回答说“有”,而且还不少。根据周警官的说法,从五年前开始,市内就出现过多次官员、企业家无故失踪的案件。在调查过程中警方也发现这些失踪者全都有一些不干净的黑历史,进一步调查后更是发现一些“特别”的事。至于怎么个特别,周警官并没有跟我详细说,但是他说这些人的失踪被当地警方认为是畏罪潜逃。后来类似的失踪案在市内渐渐少了,不过周边郊县却又开始了,而且失踪的人也同样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再后来郊县的失踪案停止了,在邻市又开始发生相似的案件。警方也曾经考虑过有没有可能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连环绑架犯罪,但是失踪者家属并没有接到绑匪电话或者信件,总之就是没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索要赎金,警方更没有发现失踪者的尸体。绑架的目的无非是寻仇或者勒索钱财,可是种种迹象只能让警方否定这两种可能性,至今这些失踪者的去向也依旧是个谜。不过人口失踪事件在任何一个省份都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失踪,在没有见到尸体、没有接到勒索电话的情况下警方也不会成立专案组,这事也没在城市中掀起什么波浪、形成什么话题。在告诉完我这些信息之后周警官自然也问了我一下为什么要关心这些,是不是我知道了什么内情。我觉得总是什么事都瞒着他好像也不太好,所以我告诉了他上午我去过的那间仓库,以及我在那里看到的血迹,我说这个城市里应该藏着某些吃人的恶鬼,不过这种事警察管不了,也不可能找出证据来,到头来也只是忙个一场空而已。周警官貌似也不太想给自己找麻烦,而且他也没怀疑我的话,他只说他跟富贵是旧识,也知道他总是关注一些古怪的东西,所以自从我跟那个自称除妖师的顾东见面那一刻开始,他其实已经打算放手不去管这些事了。这很好,我告诉他最好什么都不要管,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至于其他人的安全,我想这现在应该是我需要接管的事了。在通话的最后,我让周警官告诉我距离小商品批发市场最近的医院是哪一家,随后我便坐出租车去了那家医院。在医院里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血肉模糊男,他躺在病床上,疼痛让他完全没办法睡着。他的脸几乎毁容了,身上也缝了上百针,好消息是他保住了小命,而且他老婆就在病床边守着他,起码他不用担心自己这张脸会让他找不到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