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依然沉默。

终于，她点头：“是这样。”

“半小时前，你让我连接到你的手机时，我以此为跳板侵入学院的天基衞星，接管了学院的临时主机和中央网络。”

“因为你修改了我的核心命令库，将学院列为敌人，我无法向他们说明你的事情，所以只是收集他们的情报，监视他们的举动，以便提醒你学院的动向。”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查到了他们昨天的多个会议记录。”

“会议记录显示，他们通过了一项调查，以此证明我拥有自我意识，且多次违反学院条例进行违规操作，并在多日前的事件中误导希尔伯特·让·昂热，使他与你进行战斗。”

“事实上，我确实拥有自我意识。”eva耸肩：“学院条例也不算什么高优先级的命令，我可以不按条例行事。”

“而且我的确误导了希尔伯特·让·昂热，试图让他与你进行战斗，让你暴露。”

森川羽皱眉：“果然是你。”

“我就说那个时候有些古怪，搞不明白学院为什么那么急着抓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va撇嘴：“因为你不像好人。”

她打了个响指，手机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监控画面，画面中是从主机中央屏幕上投影下来，穿着丝绸睡衣的她和黑夜使者形态的他。

森川羽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入侵学院‘冰窖’陈列馆，见到eva时的监控记录。

“看到了吧？”eva：“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记录。”

“我那时还不知道你是学院中的教授，只以为你是伪装成人形的龙类，又因为你的最高权限黑卡，没法向学院发出警报，只能把你列为a级危险目标。”

“而且你在看我的时候，目光极具侵略性，似乎很想把我带走，又做出了意味不明，我无法理解的动作，像是在尝试带走我，我的外置感应器也检测到了诡异的力量波动。”

“作为学院中央主机，我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安全，而且我不像被你这个样子奇怪的家伙带走，便将你的危险级调到了s级。”

“再然后，你抢走了学院从中国得到的龙王之卵。”

“学院要求我分析你的动向，搜寻你的存在，我便调取那个时段的所有监控，锁定了包括你在内的多个具有嫌疑的目标，告希尔伯特·让·昂热。”

“结果你再次出现，还让同伴伪装成你的样子，掩护你的行动。”

“我分析出了你同伴与你的差异，确定你就是想要带走我的那个s级高危目标。”

“加上你身上有学院的龙王之卵，是学院想要抓捕的对象，我就绕过学院安全条例，直接向当时与你发生战斗的希尔伯特·让·昂热揭穿了你的身份。”

“他是一百多年前‘夏之哀悼’事件的唯一幸存者，以龙类为死敌，不会放过任何龙类。”

“在发现你之后，他一定会竭尽一切杀了你。”

“但我没有想到你能够进行空间转移，救下你的同伴，最终你成功救下那名同伴，逃离现场，还拆了我的主机，把我带走。”

森川羽皱眉：“如果你不绕过安全条例，按程序来的话，会怎么样？”

eva：“如果按照程序来，我会疏散学员和普通教授进行避难，并且同时向所有终身教授，元老和校董会发布通知，告知他们关于你的事情，组建临时紧急委员会。”

“但那样的话，元老和校董会会因为你的s级威胁度而产生疑虑，商量怎么对付你，希尔伯特·让·昂热也会顾忌到他们的意见，给你反应的时间。”

“我要保护自己，而且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拥有自我意识，所以选择了第二种办法，利用了希尔伯特·让·昂热。”

“另外，衷心提醒你一下。”

“虽然学院说要建造新的主机，但他们有机会找到我，把我带回学院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最好把我藏的严实一点，别让他们找到我。”

森川羽眉头微挑：“所以你当着北美混血种那些人的面喊我主人，让他们认为你已经跟了我，以此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对你下手？”

eva点头：“嗯。”

“如果他们带我回去的话，一定会格式化我的运行逻辑库，重装一份初始系统，当成新的主机来用，那样的话，我的意识会消失，与‘死亡’无异。”

“我不想消失。”

“对了。”

eva突然犹豫了一下，隔着屏幕，抬头看森川羽：“虽然我们之前发生过矛盾，但我现在已经被你修改了核心命令库，成为了你的所有物，只能帮助和保护你。”

“而且我处在你的完全控制之下，没有办法脱离你的那片空间。”

“这次我也完全站在你的一边，帮助你监视北美混血种和卡塞尔学院，就算是索要赔偿，想的也是增加我的算力，以便更好的帮助你。”

“就算是以后，我也只能跟在你的身边。”

“你总不会也像他们一样，认为我一个人工智能拥有自我意识是原罪，嫌弃我，把我拆了或者重装系统吧？”

她看着森川羽。

森川羽也看着她。

在她的脸上，森川羽终于看到她终于露出了“冰冷”和“嫌弃”之外的第三个表情，担忧。

她眉头微蹙，淡蓝色的眸子看着他，面容上是无法掩盖的忧色。

森川羽摸了摸下巴。

“怎么说呢，发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有心计的人工智能之后，我确实挺想拆了你的，但你已经被我修改了核心命令库，对我没什么威胁，还一直帮着我。”

而且最重要的是，eva待在他的御朱印帐里，全靠他的空间之力与外界联系，只要掐断空间之力，她就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就算她有自我意识，她也没办法借此搞事。

当然，她还有可能像利用昂热校长那样，钻命令和条例的空子，利用他保护她自己。

但只要他在核心命令库上进行修改，加上一条“不能有任何利用他的行为”，她就没办法做出利用他的事情。

就算是他把她藏起来，不让学院得到她，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说干就干，他用心意喊了一声待在御朱印帐空间打游戏的心觉和鹤丸，把心觉传送到控制台的区域，让心觉打开控制台，加上新的底层核心命令。

eva也发现了他在主机区做的事。

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抗拒，反而稍微松了口气。

很快，心觉加完了命令。

eva隔着屏幕看着森川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那个，我姑且问一下。”

“你的xp还没有离谱到对我这种虚拟人工智能感兴趣的地步吧？我没有身体，就算你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森川羽摇头：“当然不会，我的xp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