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赫尔佐格已经死了，影武者‘王将’也全部清除了，他们存在的意义也都没有了。”

“我会将他们遣散，让他们自己自生自灭。”

源稚生表情一僵。

或许风间琉璃说的轻描淡写，但这其实是个大麻烦。

猛鬼众是他们从家族中驱逐，或者逃出去的血统不稳定的成员，被叫做“鬼”，聚在一起，就成了“猛鬼众”。

他们是蛇岐八家的死敌。

如果风间琉璃真的将猛鬼众遣散，那么这些无家可归，四散流离的“猛鬼”，不知道会给蛇岐八家带来多大的损失。

“骗你的，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风间琉璃终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猛鬼众’确实是赫尔佐格那个混蛋聚集起来的棋子。”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为‘王将’真的是想要带领他们摆脱‘鬼’这个身份的崇高领袖。”

“他们也是一群可怜人啊。”

“先是被家族驱逐，然后遇到了赫尔佐格。”

“赫尔佐格只想着把他们的价值压榨干净然后丢弃，如果我这个‘极恶之鬼’再不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话，他们真的会自甘堕落，成为真正的‘鬼’。”

“这些可怜人一点都不可怜，他们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无恶不作。”源稚生冷冷的道。

风间琉璃：“能说出这种话，说明哥哥你还是没有看清赫尔佐格做过的那些事情，你以为‘猛鬼众’是渴望鲜血的死侍，但那些死侍都是赫尔佐格制造出来进行试验的民众。”

“真正的为恶的，也只是依附他们的极道帮派。”

“如果没有赫尔佐格，他们不会过的那么悲惨。”

“而且那些死侍很多都是我们清理的，哥哥你的执法局解决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不过哥哥你的话也算是提醒了我。”

“我会好好的照看着他们，等什么时候哥哥你摆脱了那些偏见，接纳他们的时候，再将他们交还到你们的手中。”

“再见。”

冷冷的两个字从风间琉璃口中吐出。

他转身走向来时的暗门，背影消失在了门后。

森川羽想了一下，向着源稚生和几位家主挥了挥手，也转身向暗门走去……

离开蛇岐八家，森川羽和风间琉璃坐上gtr，发动引擎。

风间琉璃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街道。

凌晨五点，又是夏末，清晨的太阳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淡金色晨光映照在街道的路面，一派生气勃勃，朝气盎然的景象。

良久，他回过头，看着森川羽的脸，微微皱眉，伸出一只手，手指轻轻抚摸着森川羽脸上的狸猫面具：“都把身份告诉我和我哥哥了，还戴着这张面具做什么呢？”

森川羽耸肩，变档，一脚踩下油门：“只是戴着而已，反正你和你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摘不摘都一样。”

风间琉璃微怔，轻笑：“也对，反正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摘不摘都一样。”

他坐回原位，向后轻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睛，回忆刚才的谈判，略有些遗憾的叹气：“明明我是想来见哥哥的，结果风头却都被你给占了。”

“几句话就让他们同意把绘梨衣交给你，还和他们达成了合作关系。”

“算了，从今天这次见面，我也大概明白哥哥的心思了。”

“他现在知道了赫尔佐格的事情，心中悔恨，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只知道傻傻的盯着我，好像那样就能让我原谅他，回到他身边，继续当他的弟弟一样。”

“而且他还是没有从赫尔佐格给他树立的刻板印象中走出来，把猛鬼众看做即将堕落的死侍。”

“所以，我可能不跟着你去你要去的那个地方了。”

“不去了？”森川羽怔了一下，但现在已经有行人和车辆了，他不好分心，只能继续专心开车。

“对。”风间琉璃点头：“我本来打算直接把猛鬼众交给哥哥，但哥哥现在接管他们的话，只会把他们当做杀人犯对待，他们肯定会心生逆反。”

“我要带领他们，让他们逐渐学会怎样进行平静的生活，然后也要让我那个愚蠢至极的哥哥慢慢消除他的傲慢与偏见。”

“另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森川羽：“嗯，你说。”

风间琉璃：“我想请你帮我寻找对抗赫尔佐格那种梆子声的办法，我的大脑好像被做过手术，一听到那种梆子声就会失控，还有些精神分裂。”

“虽然赫尔佐格已经死了，但他背后可能还有人会这种梆子声。”

“如果他们找到我，利用我的这个弱点，我很难保护自己，说不定还会在失控状态下伤害别人，重新变回那个恶鬼。”

“所以我想跟你一起走，看能不能找到解决这个弱点的办法，顺便保护妹妹她。”

“但是经过这次的谈判，我觉得我不用担心妹妹她了。”

“能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裏面睡得那么安心，想必你一定对她非常的温柔，让她接纳了你的存在。”

“相比之下，我的出现可能会让她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