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游一会儿歇一会儿,再吃些东西,喝点儿水,早忘了有多少次,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条地下暗河却仍然看不到尽头,就好像越来越长,无穷无尽似的。
我和周涵、李云涛都有点儿受不了了,又到休息的时候他们俩终于开始抱怨起来,这条河尼玛怎么这么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这时我却发现玄真子呆呆的发愣,表情显得十分奇怪,他沉思了片刻后突然叫道,糟糕,是贫道疏忽了!
我们三个一听不禁大惊失色,同时转头看着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比上帝还可靠的老道竟会出现失误,于是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真子面色凝重的说,各位小兄弟,贫道说来你们莫怪,咱们怕是……怕是中计了!
我们听完更害怕了,当下七嘴八舌的让他赶紧说,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玄真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咱们现在呆的这条暗河,包括溶洞,甚至还有之前甬道里的那个石门,应该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陷阱!只不过这裏的气流方向跟河道恰好一般无二,再加上贫道破了刚才那个石门上的奇门阵法,一时忘形,便看走了眼。其实这个溶洞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那人的堪舆学造诣相当了得,能够利用地形的自然变化和极厉害的障眼法轻而易举的欺骗我等的眼睛,这裏看起来虽然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河道,实则却是一个重合交错的“8”字型,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李云涛惊道,道长,恁嘞的意思是说,咱四个人之所以那么长时间都木找到出口,是因为一直是在水里边儿兜圈子,其实这条河根本就木有出口!
玄真子又叹了口气,点头道,没错,唉……都是贫道疏忽大意,其实早该想到不会这般容易,这地穴中定然隐藏着重大秘密,越到后来就越是凶险,要是当初平心静气的想一想,便不会着了道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虽然玄真子的确带错了路,但如果没有他,我们肯定早就挂了,哪还能到得了这裏?因此也不好说他什么,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此时我不由得就想起了老O,要是这家伙在的话该多好啊,至少不会这么提心吊胆,可现在他人究竟在哪儿呢?
过了片刻之后,周涵说,道长,你别往心裏去,我们三个多亏了你才能到这儿,既然咱们现在是同生死共患难,那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你就说吧,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玄真子赧然道,小兄弟如此说,倒更叫人惭愧了。也罢,既然如此,贫道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保你们逃出去,现下么,我们先……
他话刚刚说到一半,我们突然感觉脚下一晃,紧接着整个溶洞便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这次摇晃的来势比之前在“镇魂殿”里的那次要迅猛的多,巨大的力道很快就在洞顶和两边的石壁上崩开了数道大口子,很多碎石和又粗又长的钟乳石不断向下掉落,连原本平静的河水也开始翻腾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崩地裂,其破坏力绝对不亚于一场毁灭性地震,而我们不幸就处于“震源”上!
我们四个人在水面上就像无根的浮萍似的,被汹涌澎湃的河水推来搡去,只觉得头昏眼花,连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我更是被一个“浪头”硬生生的拍到旁边的岩石上,直撞得气血翻涌,差一点儿就断了肋骨。
眼看掉落下来的碎石和钟乳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有的体积甚至跟一台冰箱差不多,整个溶洞随时有彻底坍塌的可能性,众人都有种大难临头,死无葬身之地的感觉。
只听玄真子突然大喊一声,大伙儿潜到水中去,快些!
我只觉得身子一沉,就被他拖了下去,周涵和李云涛也马上跟着钻入水中。
由于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正想控制住身体平衡,却突然感觉泡在水里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听使唤,像块秤砣似的不断往下沉,立刻就呛了好几口水,呼吸困难,胸口憋闷无比,像要爆炸了似的。
而且我手里拿的那只手电并不是潜水专用的,所以一到水里就马上完蛋了,四下里顿时一片漆黑,再加上剧烈的晃动使得底层的泥沙不断涌起,让整条河早已变得浑浊不堪,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耳中还能听到沉重的石块落水的声音,有的几乎就从我身边划过,随时都有可能被穿个透心凉。
我脑中一片混乱,绝望的想伸手去抓,但却毫无作用,又喝了几口浑浊的河水,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有只手揪住了我衣服的后领,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被拖着朝斜下方游,速度快得惊人!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似乎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然而在水流的压迫下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