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夜(1 / 2)

这时李云涛也看到了石碑上的那两个字,立刻便呆立在了当场,一时间我们两个人谁也说不出话来。

自从上次在鉴镇村的祠堂里看到牌位上那些人的生卒年之后,我们便在心中想当然的认定鉴镇就是匣坑,同时也才认定“宝藏”一定就在那里,然而现在这块石碑上的字又该作何解释呢?难道这两个村子竟不是一个地方?还是我们又受了什么影响,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吗?

只听李云涛突然说道,彬哥,不知恁还记着啵?当时咱在鉴镇村嘞村口看到的石碑是在桥的右手边,现在这是在左边,不过石碑嘞样子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咋能有这种怪事哩?

我闻言不禁浑身一颤,脑中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回忆当初进鉴镇村时的情景,立即想起那块石碑的的确确是在桥的右手边,而且歪倒的方向也与现在完全相反!

想到这裏,我下意识的抬头朝四下里望了望,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先前那种不对头的怪异感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原来这路,这山,这河,以及远处的村庄和鉴镇村相比,就像一张被镜像过的图片一样,是完全对称的,除此之外便一点儿区别也没有了!

此时李云涛也明白了过来,脱口叫道,反嘞!这俩村儿是反着嘞!

我喉头咕哝了一下,冲他连点了几下头,心中不禁惧意更甚,估计李云涛也万万没想到,他刚才施法弄出的那只纸鸟会把我们带到这裏来。

现在眼前所见的一切已经证明,匣坑村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和鉴镇就像一对孪生兄弟一样。恐怕任何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的认为,这两个村子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可怕的联系,说不定那四件玉器的秘密也隐藏在其中。

霎时间,我心中涌起无边的恐怖,甚至有种想拔腿往回跑的冲动。

李云涛的脸色也有点儿发青,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然后叹了口气对我说,彬哥,既然已经到门口儿嘞,害怕也木有用。反正这事儿不解决,咱俩早晚都是个死,不如干脆先进村儿里去瞧瞧。

我虽然极不愿意再以身犯险,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放着李云涛一个人进去吧,当下咬牙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祈祷老天爷保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话,那就只有依靠李云涛现炒现卖的道法和凌空子老道送的那把小玉刀来抵挡了。

计议已定,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两个不敢再耽搁,赶紧抬步就往前走。

大约走了几百米,前面没多远便是那条青石板路了,而村子的形貌也愈发的清晰起来。

我和李云涛惊奇的发现,这村子虽然远远看去和鉴镇村的样子“分毫不差”,但现在离近一瞧,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裏的房屋全都破败不堪,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街道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简直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我和李云涛壮着胆子沿青石板路走了一段,沿街的建筑依然破破烂烂,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荒村。

此时,天已经黑了八九分,周围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遥遥的看去,只见村尾很远的地方有一点血红色的亮光,不用问也知道那是镇魂殿门口悬挂的红灯笼。

我和李云涛只好从包裹里取出手电照明,顺着青石板路继续朝漆黑幽深的巷子里走。经过路边一栋三层小楼时,我记得这就先前所住的那个“胡老太”的家,于是忍不住朝裏面望了望,但见空旷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楼上楼下都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不敢多看,赶紧转身继续朝前走。

天色很快就完全暗了下来,天地间漆黑一片,静得连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我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浑身汗毛直竖,那种感觉简直比深夜独自巡视公墓的墓园还要瘆人得多。

又走了片刻,前面已经到了当时举办“婚宴”的新郎家。就在这时候,李云涛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走得几乎已经形成了惯性,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跨了大半步才停下。回过头来一看,只见他眉头紧皱,瞳孔不停地转着,表情十分怪异!

我心头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紧低声问道,云涛,你这是怎……怎么了?

李云涛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噤声的手势,却没有回答,隔了几秒钟之后突然走到我身旁,低声说,恁仔细听听,好像有动静,噫!咋还像是个娘们儿在哭?

我顿时头皮一麻,赶忙竖起耳朵细听,模模糊糊中似乎真的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低低的抽泣,但与其说是听到,还不如说是一种感觉,因为我根本分辨出那哭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甚至连最起码的远近都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