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这才明白老O先前保持沉默并不是打算眼睁睁的看着李云涛遇险而无动于衷,而是在等待出手的时机罢了,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么凶险的时候才开始行动,难道李云涛的脑壳不被切开他就没办法动手?
这时,只见老O从衣服里摸出一张银光闪闪的纸符,对折了几下,将那纸符折成了一个掌心大小的方形,然后小心翼翼的按在那扇破门的正中间,这才把手放开。
奇怪的是,在没有黏合物和外力作用的情况下,那张纸符竟然凭空沾在了门板上!
不过,我并没觉得太惊奇,看惯了老O各种无所不能的神力后,这种小把戏实在太不算个事儿了。
接下来,只见他稍稍向后挪了挪,距离那扇破门大约有二十公分的距离,然后双手交叉,抵在肩头,口唇微动,又开始轻声念叨着什么。
我不由自主的便屏息凝气,把呼吸声放得又低又小,生怕自己会影响到他。与此同时,我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只要他肯出手,那李云涛的命就算是有救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心裏说道,到后面贴着我的背,快点!
我听“说话”的竟是老O,不禁呆住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猜想这是因为现在不能说话,他才用这种方法给我指示。
既然有机会能助老O一臂之力,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不由得顿时一阵兴奋,当即在心裏答应了一声“好”,紧着便轻手轻脚的绕到他背后贴着,等待他接下来的第二步指示。
只听老O又“说”道,听我数七下,然后把右手掌心贴在这符上,千万对准,听懂了吗?
他说着也不等我答应,便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
我大气不敢出,静心听着他的声音数数,然而这时,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由于老O的身材伟岸,比我高出足足大半个头,所以我的视线完全被他遮挡,别说对准位置,我现在根本连看都看不到那张纸符。
耳听得他一路已经数到了“五”,我不由得心中大急,下意识的就踮起脚尖,眼睛从他的肩头向下看。
这下可好,因为我的前胸紧贴着他的后背,这一踮脚的动作岂止是少儿不宜,简直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幸好他在前面也看不到,而且也应该知道我的“苦衷”,否则老子真恨不得找面墙撞头去。
不过这一招显然很管用,我马上便清楚的看到了那张银色指符的位置,于是赶紧右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放在离纸符的正前方。
几乎与此同时,老O“口”中那个“七”字也响起之后,我仿佛听到了发令枪的声音一样,马上条件反射般的就将右手掌摁在那张折成方形的银色纸符上。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我手上不由自主的就加了把力气,这一掌就像直接拍在那扇破门上似的,震出一声闷响,连门板也跟着朝裏面摆动了一下,门轴处发出沉闷的吱嘎声!
我心裏咯噔一下,当即暗叫不好,这两声尽管并不是太刺耳,可在这静得连掉根儿针都能听见的地方简直无异于洪钟大吕,要说刘大夫在裏面充耳不闻,那才真叫见鬼了呢,打死也没人相信,我这次肯定是闯了大祸了。
可是老O却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听见,也没有动,仍然闭着眼睛轻声念叨着,而手术室裏面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姓刘的老头突然间变成了聋子一样。
我不明所以,心中不免暗自庆幸,看来事情似乎还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糟。只不过现在由于视线问题,我即使踮着脚尖也看不到手术室内的情形,心裏还是没底,一时间七上八下的,生怕老O现在只是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所以没有根本没有在意我刚才发出的声音,而刘大夫则已经警觉,没准儿下一秒就会突然将那扇破门拉开。
我的心脏随着时间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估计虽然隔着几层衣服,老O应该也能感觉到,若不是有他还在身边,我的精神恐怕就要崩溃了。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那扇破门始终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而老O也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