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愠哑然。
那老生又说:“伱昨日那第一堂课学肯定没有好好听,强者创造或破坏规则,庸者适应遵守规则,下次学着点。”
郝愠不知反驳,还有其他新生反驳,“你也就现在能教训我们,刚刚公义书在时,你们百人都不是他对手!”
“呵。”老生讥笑,“我们不是公义书的对手,不代表我们这一届没有强者,只是暂不在书院内罢了。”
“何必与他们说那么多。”
晨钟接二连三的响起。
老生散去,新生也赶往课学所在。
只是矛盾已经在今早埋下,日后前后两届弟子之间的争锋肯定不会少。
拿近的说,这一届新生弟子大多还是会选择昨天增华广场的书修大课,结果半途就发现刚闹矛盾的前一届老生也有往同个方向走的。
双方两看两相厌,却没有再闹出什么事端。
到达增华广场,亭榭里坐着裘一剑的假人分身。
老生们已经各自找地方坐下。
亭子里的裘师对此毫无意见,再加上一些老生投来似有似无的嘲弄眼神,背着课桌的新生弟子们还有什么不明白——上课并不需要自备课桌。
可明白了又怎么样?
昨日师长和师兄只说让他们把课桌搬回去,并没有说往后上学也需要搬回来,是他们自己理解过度。
把苦咬碎了往肚子里咽,拿靳断浪来说,就沉默不语的把课桌往一处空地放下,又取出自己的《初学》放在案几上,背脊端坐得笔直。
所有背了课桌的新生弟子都选择他身边落座。
两届新老生泾渭分明。
在这些人中,一样拿出桌椅的宓八月在里面不算起眼。
直到十声晨钟结束,亭子里的‘裘一剑’睁开眼。
它一连点两个人。
一个是宓八月,一个是名老生弟子。
前者被它点到正对亭子的学霸位,后者被它点去亭子旁边,昨天公义书罚站的地方。
低调不起眼再次和宓八月绝缘。
无论前一届老生还是这一届新生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宓八月不卑不亢,神色没有变化。
假人裘师则开始了今日的讲学。
同一时间,增华广场的情形正被一批人看在眼中。
“天赋心智颇佳,临危不惧,宠辱不惊。”
“目前而言她的确表现出色,但也只是出色罢了,达不到空前绝后的名头。”
“我更喜欢公义书的性子,敢作敢为,粗中有细,今日之后这一届弟子必以他为首。”
“破规一道向来表面上比制规一道锋芒毕露,实则依我看,公义书也在她掌控之中。”说话这人微微一笑,宽袖一挥。
一卷画册从他袖子里飞出来。
画卷铺展。
里面出现致知院的格局。
院门里边。
一个个立体纸人出现,每个纸人身上写着名字。
仔细一看,分明是刚刚进门两届弟子争锋的重现。
本该是肉眼难观的灵压也在画中具现,化为一条条线条细流在纸人之间流转。
百数灵压细流交杂卷向写着公义书名字的纸人身上,公义书这边灵压具现得更明显,将外来的细流全部抵御,借由这些细流磨练自己的灵压。
宓八月当初猜测出来公义书的目的之一,在这里被明明白白的展露。
再看四周其他新生纸人,谁是真的被溺散的细流逼退,谁又是假意示弱后退的一目了然。其中写着宓八月名字的纸人周围灵韵,没有公义书气势外露,却润物无声,源源不绝。
“灵力源源不绝,远超中阶灵童该有,再加上灵船收集的情报来看,是极灵体无疑。”
“极灵体,开头虽难,后面却是康康大道,真是羡慕。”
“只是她身份依旧存疑。”
“存疑的又何止她一个,雷火域把当家嫡子送来书修门第要说没目的,谁信?管他目的是什么,到了书院就要按书院的规则来,指不定日后雷刀还要后悔,白送了一个儿子。”
“好了,废话不多说,如今观察了三日,通天之子就两个该怎么分才是正题。”
谁不想收天赋异禀的通天之子做弟子?
好的弟子对师傅的益处也是大大的。
最终由渡厄书院的大长老一锤定音。
“公义书走破规道,宓八月走制规道,到时让他们自己选,在此之前谁也不可私自妄动,打乱他们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