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姆并没有因什么柯西始祖遭遇天龙人拦截而外出。

在尼枚尔回去吃瓜后，她就出现在了尼枚尔面前。看了看少年身前的四方桌以及三个空位，她坐到了少年对面的位置，拿起对应位置的那瓣瓜，咬了一口。

尼枚尔一怔，急道：“母亲！那是……”

“玛蒂娜、埃里还是德雷泽弗斯？”赫拉姆问道。

“是……埃里哥哥的……”

“他啊，死了710年了吧。”

尼枚尔低头：“是713年。”

赫拉姆看向他的眼睛。

“所以，你还要因为三个已经死亡700多年的人逃避多久？！”

忽然增大的音量，质问一般的语气，让尼枚尔手上的瓜又一次掉落，他看看赫拉姆，垂头低喃。

“对不起，母亲。”

“我难道不难过吗？”赫拉姆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在那北宇宙海的尼克星，作为恶魔族解放计划的产物，最初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们109个孩子，可现在，只剩下了你一个。这近千年来，流淌着我的血脉又死亡的孩子又有多少？

我知道他们对你而言不一样，你一直觉得他们的死亡是你的无能你的过错，但谁又能不死呢？”

尼枚尔沉默。

“他们在死亡前，都是笑着的。”赫拉姆轻叹：“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心甘情愿，去为恶魔族的生存牺牲，自己选择了死亡。”

“抱歉，母亲……”尼枚尔轻喃道：“我会努力的。”

“只有努力还不够。”赫拉姆站起身，背过去，不让尼枚尔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次战争，牙生交给你对付，我不会留力应对他。如果你出现疏漏，恶魔族将会全线溃败，连我都会有性命之危。”

尼枚尔身躯一颤，瑟缩的小身板更显得单薄，脸色愈发苍白。

牙生，是天龙人第一神将！

“埃里就是因为他而死亡的，我给你创造复雠的机会。”赫拉姆开门，又低哑道：“对了，那个伊傅，你觉得有问题吗？”

“我……没看出来……”尼枚尔之前根本无心去探究，默了默又道：“但我始终不喜欢蒂奇……”

“没事，不用理会他。”赫拉姆道：“野心重不是坏事，他已经成为恶魔族，就永远是恶魔族。只有野心，没有力量没有意义，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有了匹配野心的实力，能改变我们的生存环境，恶魔族的王，交给他来做又何妨？”

话落，赫拉姆的身形消失在房间里，尼枚尔默了默，眼神看着对面桌上的西瓜皮，良久未动。

三道白发苍苍的恶魔族身影依稀坐在三个空座位上。

“埃里哥哥，是母亲吃了你的瓜，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他嘴角抿起浅浅的笑容。

“我要走出去了。”

……

“呜，我想回家。”

几天后，宽广的空地上，尼枚尔坐在椅子上，身躯僵硬得不行。

周围，无数恶魔族汇聚，一多半都正将惊讶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那是谁？”

“赫拉姆始祖的魔子？”

“确实，是六位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