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越站起身直直地盯着他半晌,就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他突然扭头冲我一笑:“乐遥,去不去看死人?”
我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心惊胆战,只得附和着站了起来。他上前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掌心已经潮出了汗来,指尖却仍旧冰凉。我迈着小碎步跟上去,挣扎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你没事吧?”
“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待会儿有没有事吧,等你看到我家老头那个死样子,看你怕不怕。”
跨进灵堂的时候,就看到了摆在遗像后面的那具穿戴整齐的遗体。我不明白为什么锺家在医院的时候没有把锺谁事推进太平间,反而特意接回了家,让他重新睡在住了一辈子的地方。
锺越仿佛洞悉我的想法,看着我解释道:“我不相信他真的是病死的。”说着,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的确很盼着他死,但若是就这么糊弄过去,锺氏集团这么轻易地落到我手上,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你变态!”我瞪了他一眼,也没有留意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便迟疑地向那个人走去。
我不是没有看过死人,外婆死的时候我便见过,脸是干瘪的,老年斑在那一刻格外突兀,浑身冰凉,一点点温度都没有。我并不害怕,只是觉得茫然,不知道生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他们躺在那里的时候,还能不能听到我们在说话,会不会觉得这么一直躺着会腰酸背痛,会不会觉得坐不起来很难受。
突然我就想到了林尚,我很遗憾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程程说他是笑着走的,一如既往的温暖。
“喂!”锺越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我浑身一抖,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他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姑说今晚我俩守灵,怕不怕?”
“怕才有鬼!”话一说完,我便感觉到周身一股冷飕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