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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尹府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人简直要踏破了门槛,而所有人中,有一大半是说亲的。
尹安年炙手可热,若是谢蒋军的夫人此时在帝京,那么说亲的人多半要去谢府,可是谢蒋军夫妇远在北疆,尹安年的亲事唯一能做主的便是余氏了。
余氏这几日的心情十分微妙,迎来送往的都是高门内眷,无论世家大族还是寒门新贵,甚至皇亲国戚,家中有适龄女儿的,要么主动登门拜访,要么办宴会下帖子客客气气的请余氏参加。
往日里她觉得高攀不起的人家,这时全上赶着凑上来,让余氏觉得十长脸,可是这长脸的理由又让她觉得憋屈,为什么如此炙手可热的人,不是她自己的儿子安煜呢?
看着宁昌大长公主府送来的名帖,余氏忍不住嫉妒,乐安县主如今十六,也是到了嫁龄,难道连大长公主都有意于尹安年?
本来尹灵鸢在宫里的盛势就够让她受委屈的了,若是尹安年真的娶了乐安县主,有如此强力的一个岳家帮衬,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岂不让这对兄妹占尽了上风,余氏说什么也不愿意看到这样。
尹盛从外头进来,儿女亲事多为家中主母操持,但是对于大儿子尹安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很重视。
“老爷来了。”余氏见他来,连忙放下名帖起身迎接。
尹盛略略颔首,看到她手中的名帖问道:“是长公主府的帖子?”
“是啊”,余氏扶他坐下后,自己也重新坐下,“邀妾身三日后去公主府赏莲。”
“长公主相邀,自然不能推辞”,尹盛道,想起乐安县主的刁蛮之名,他又摇了摇头,补充:“不过娶妻娶贤,还是要找个知书达理的才好。”
余氏心下窃喜,刚好她不愿意呢,忙跟着附和:“老爷说的是,妾身也是这样想。”
“内阁蔡大人曾跟我透出过意思,蔡大人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女儿想必也是得体。”尹盛道。
余氏想了一会,开口:“蔡夫人倒是也略略提起过,只是尚未点明,想是还需仔细考量。”
“恩”,尹盛点点头,他只是这么一提,也没说非蔡大人家的不可,“趁着安年这些日子在京中,若是能将亲事定下来便好了。”
“老爷放下,这是大事,妾身晓得分寸。”余氏忙道。
尹安年的亲事可算是近日帝京最热闹的一件事儿了,连尹灵鸢这里都听到了不少消息,更有心思急切的,还跑到钟秀宫打听探问。
尹灵鸢觉得以大哥的年纪,也该说亲了,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也没有她这个妹妹置喙的道理,尽管她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但在外人面前也不能做大哥的主。
不过眼下倒是另有一个需要她作主的人。
尹灵鸢十分不理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含绿,自从得到了方吉平的表态后,她便寻机问了含绿好几次,每次都被她打岔或者逃开,今日尹灵鸢终于忍不了了,捉着含绿说什么也要问个清楚。
可她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这丫头就跪下了,怎么都不肯起来。
“你对他是有心思的,这我能看得出来”,尹灵鸢低头看着含绿,“可为什么一说到这件事就逃避,就算是再害羞,自己的终生大事也得明明白白的呀。”
“奴婢,奴婢……”含绿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莫不是你对他的喜欢,还没有到托付终生的地步?”尹灵鸢猜测,“没关系的,你若是不愿意,我肯定不会逼你,咱们再找好的就是了。”
“不!”含绿立刻否定,“奴婢……不会嫁给别人的。”
瞧她这否定的速度,尹灵鸢觉得应该不是不够爱的缘故,那就是婚前恐惧症?
“既如此,我便作主,将你许给她”,尹灵鸢说着,起身走到妆台前,翻出她早就找出来的卖身契递给含绿:“这是你当日入尹府的身契,早该给你的,方吉平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太医亦有品级,他说过,会将你明媒正娶为妻,日后你便是正经的官家夫人了。”
含绿却执拗的不肯接那身契:“奴婢是娘娘的奴婢,无论何时都不会变的。”
“含绿!”尹灵鸢真要被她给气死,直接拿了火折子,将含绿的卖身契给烧了,“好了,你现在是自由身,再不是什么奴婢。”
“娘娘……”含绿看着被烧成灰烬的卖身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娘娘不要奴婢了吗?您……您要赶奴婢走?”
尹灵鸢无语,伸出手指狠狠戳了含绿的脑门:“你这脑袋瓜到底怎么长的,都想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呢?”
含绿被推的猛往后一仰,终于哭哭啼啼的说出来:“奴婢,奴婢舍不得娘娘,所以不想这么早嫁人,呜呜呜……奴婢自小跟您一道长大,如今您身子不好,若是奴婢就这么撇下您自己享福去了,那奴婢……奴婢成什么人了?”
“就因为这个?”尹灵鸢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虽然她也觉得十九岁嫁人早了点,可这里是古代啊,多少女子十五六便嫁了,像含绿这般拖到十九的,已经是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