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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墨,不得无礼。”中年男子轻斥,而后起身向尹灵鸢拱了拱手:“公子有礼。”
尹灵鸢执男子礼回了,走到齐烨身边坐下,这才从几人的交谈中慢慢得知对方的来意。
这位跟随侍墨一道登门的乃是翰墨轩的东家王之翰,昨日得知自家所有难对皆被人对出了下联,便坐不住了,多方打听后得知,解对联的正是岳山长家的客人。
王之翰早年也是念过两年襄皁书院的,跟岳山长老早就相识,也算同窗,今日方登门拜访。
他态度恭谦,言辞之间颇多恳切:“在下那对子,是开店多年慢慢搜罗来的,鲜少有人能全部对上,黄公子着实大才。”
齐烨谦虚:“王老板谬赞。”
王之翰四下看看,发现少了一个人:“昨日还有一位公子,不知……”
尹灵鸢知道他说的是聿泽,开口道:“他不同我们一道。”
王之翰见对方似乎不想多提,顿了顿开口道:“在下此次前来,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王老板请说。”岳博知道。
王之翰转向齐烨:“不知黄公子肯否赐墨宝,为翰墨轩出几副难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能得黄公子的对子,在下必有重酬。”
原来是为了求对联而来,尹灵鸢恍然大悟,想想翰墨轩压箱底的对联都叫人给破了,日后这“作对”一项显然无以为继,找破解对联之人再出难对,也是很有生意头脑了。
“不过是些巧宗,实是不值张扬”,齐烨婉言拒绝,“请王老板见谅。”
王之翰有些意外,想了想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银票:“这里是二百两,黄公子若是肯赐教,在下还有……”
“王老板误会了”,张澜开口,“我家公子并不缺钱,只是不愿张扬,王老板还是请回罢。”
王之翰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岳博知见状连忙打圆场:“王兄有所不知,这位黄公子是蔡兄蔡大人的高徒,自有风骨,断不会为了这些黄白之物违背原则,王兄此行怕是白来了,哈哈哈。”
“蔡大人?”王之翰看向蔡老头,“阁下……”
“在下蔡闫”,蔡老头直接自报家门。
王之翰反应了一会,恍然记起了这个名字,蔡闫,襄皁书院的荣誉学子,先帝朝三十五年的状元,当朝大学士。
“是蔡大学士?!”王之翰赶忙起身见礼,“在下眼拙,着实是失礼,失礼了。”
“王老板何必客气”,蔡老头起身还礼,“老夫如今可不是什么大学士,不过是带着弟子来游学的老学究罢了,哈哈哈。”
他这样打趣自己的笑,倒缓解了不少王之翰的囧境,后者立时跟着笑起来:“原来黄公子是蔡老的学生,果真是名师出高徒。”
双方各自恭维寒暄,王之翰再不提什么赐对联的事情,毕竟能被内阁蔡学士视为亲传弟子的人,身份多半不凡,人家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不愿意屈尊降贵简直再正常不过。
快到晌午的时候,岳博知欲留王之翰一道用午膳,后者婉拒了,并且说日后自己做东,请众人去翰墨轩吃饭。
临走的时候,王之翰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聿泽的住处,尹灵鸢抢着说不知道,没把聿泽信口编造的客舍名字告诉他,若不然以这位王老板的生意头脑定是要找上门的,到时候查无此人,万一传到齐烨耳朵里,平白惹怀疑。
王之翰登门拜访,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家都没怎么在意,但却引起了后续一串连锁反应。
蔡闫当代大儒之名还是颇为响亮的,更何况他还有内阁大学士这一层身份,要知道受门第、科举取士的弊端等诸多限制,多少才学之辈怀才不遇,空有一身才华报复却一生入不得朝堂,蔡闫可谓两全其美,用后世的话说,便是人生赢家。
虽说如今赋闲,但是凭借蔡闫一直以来的官声和名望,谁也不信他会就此归隐,起赋归朝是迟早的事儿。
因此,蔡闫在岳山长家做客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无数饱学之士、当地儒生前来登门拜访,岳宅门庭若市,蔡老头每日迎来送往,好不忙碌。
王之翰离开的隔天,中州学正登门拜访,他是代替整个中州官府前来拜会的,并且邀请蔡闫前往襄皁书院讲学。
他们本就想去襄皁书院,中州学正有此邀请,蔡闫自是要答应的,不过先前岳博知已经说过,担心影响学子们考试,他毕竟是山长,不能不顾及他的颜面。
学正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襄皁书院的山长在此,立刻转向岳博知:“不知山长觉得如何?”
“还是学正大人思虑周全”,岳博知道:“老夫原想着学子们临近小试,担心他们乱了心思,实在是狭隘了。”